东海有羽妖,祸害已千年。

黑白君无常,送嫁斩魔王。

历尽险阻,终于不负所望,白无常自沙里将羽妖提了出来。

凌在半空中时,黑无常的铁链又自冷沙里刺出,直追羽妖。

为三界除害,他早已等不及了。

羽妖有手段,否则怎能为祸一方?

虽然上被白无常提住,下被铁索追赶,仍能反招。

一招引来天雷,织就了一个雷茧护体,将自己保全。

怕雷电反噬,白无常只能撒手,黑无常的铁链却不肯饶恕,像一支无坚不摧的钢枪,刺破雷茧,直取羽妖的胸腹。

危急中,羽妖弃茧而逃,跃进乌云。

想从森罗无常的手里逃命?

笑话!

一白一黑两道电束,直破黑云深处。

连天暴雨,被鬼火烧的惨绿,在乌云深处传来一声怒喝:“小子们瞎了眼,居然坏我大事!”

呯的一声巨响,震碎了乌云。

自云深处落下了三道身影。

溅起沙泥无数,直破天际。

白无常双目惊诧,直盯羽妖,大惑不解:“怎么是你?”

一道闪电劈亮夜空,终于看清了羽妖的面目,竟然是正西妖祖——吞鹰蛇王!

蛇王舞袖,驱散暴雨,点指黑白二君怒喝:“千秋功业,毁于一旦!你们居然放跑了羽妖!”

凝息不语,黑无常负起了手,死盯着吞鹰蛇王。

对着白无常大叹一声,蛇王又斥:“我伏在沙里拦截,后有童男,前有蛇祖,量这羽妖无处遁逃,却不想被你破了局。”

以扇做伞,白无常遮住了头,满脸委屈:“跑了羽妖,大家都有责任,怎么偏偏赖我一个人?”

“要不是你好大喜功,想抢头功,又怎么会自天入沙,将我错当羽妖?”

说清原由,蛇王仰天苦叹:“我曾切切叮嘱,出嫁当夜,只许我女儿与童男童女在场,你为何不听老朽的密计?”

听清了他的斥责,心里一苦,原来是捉妖心切,错把伏击的蛇王当羽妖了。

回想一路辛苦,到头来,居然是一场徒劳,白无常低下眉目,满脸萧索,摇头叹息:“错错错,空空空,这竟是天意!”

蛇王瞪了黑白一会儿,终于也放下怒气,萎靡的叹气:“此战走脱了他,再想拿他……唉!”

正在蛇王苦叹时,黑白突然齐动!

白无常一只钢爪扼住蛇王的喉咙,黑无常一条铁链锁住了蛇王的双手!

纵有通天的本领,蛇王同时被黑白制住,也不敢轻举妄动。

瞪起眼睛,满目阴戾:“你们铸下大错,想杀我灭口?”

几声爽朗的清笑,白无常出语戏弄:“你真把我们当傻子?吞鹰蛇王,东海羽王,从头到尾,本来就是一个人。”

蛇王不服,破口大骂:“利势在你们手里,你怎么说都行!嫁祸栽赃,卑鄙小人!”

他骂的越凶,铁链锁的越紧,黑无常阴煞四射,已不想再听他的废话了。

看到小爷杀气毕露,白无常急忙抢言,笑对蛇王:“你切切叮嘱不许我在接亲当夜,是怕我识破你屠妖的故计重施。”

抬头看暴雨雷云,远眺在深海波涛里荡漾的几盏渔火,白无常戏谑反问:“我若看不出这里有蛇王请来的五云天雷阵和九星地火阵,还有资格做小姐的护嫁人吗?”

难怪白无常在满天星月时就断言今夜有雨,是那几盏渔火所布的九星地火阵露了破绽。

“我是布了阵法,但为的是击杀羽妖!”蛇王仍然蛮横,丝毫不肯示弱,反向逼问:“难道布阵斩妖有错吗?”

还敢巧言强辩?

今夜须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几声蔑笑,白无常摇了摇头:“你布阵法,不是为了斩妖,是为了压制童男的法力。”

扬眉一笑,再道破原由:“但你算来算去,算错了一招。童男不是妖,不归这两个阵法管束。”

在蛇王一愣时,白无常又对他明言:“童男也不是仙,所以你找来泼粪的那个,也压制不了他的真灵。”

“休要栽赃,泼粪的人我不认……”

“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泼粪的那个人,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叫红菩萨。”

红菩萨居然是吞鹰蛇王的亲生女儿!

在屠妖当日,若不是有黑无常拦着,他已击杀了红菩萨。

“一派胡言!”蛇王眼底滑过败落,但依然怒气不减,刚要再出言骂辩,听到天空中一声娇喝:“爹!别跟他们废话,拼了吧!”

娇音未落,人影已至,没有扑向黑白二君,却击碎马车,挟持了新娘子。

尖尖五指,拿住了新娘子的咽喉,红菩萨携她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