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天木莲是稀世神草,神草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今天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肖每言翻了两座山,只挖了几株草参,摘了些麻桑叶,药筐装了一半,便早早折返了。

家里还有玉珠娘家远道而来的亲戚,不能怠慢。

先娶三表姐为妻,再纳大表姐为妾,辈分全都被他搞乱了。

唉,人品堪忧的表姐夫。

可惜了两位表姐的花容月貌。

自从爱女惨死于毒物之口,玉珠哭断了肝肠,每言好像被无形的手摘去了灵魂。

亲手葬了女儿,肖每言在坟前立誓,不再让世间有因毒枉死的人。

自此以后,肖每言的生活除了试毒就是采药。

中毒身亡,那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肖每言爱洛玉珠,爱得可以以命相许。

如果他中毒死了,难道舍得留玉珠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吗?

他舍不得。

他更不舍得见到玉珠数次不眠,偷偷跑到院子里独自哭泣,念着女儿的名字。

我身上有女儿的影子,玉珠守着我,难免会时时想起女儿,如果离开了,玉珠也许能彻底忘记这段痛苦人生。

肖每言会这样想,但他舍不得离开玉珠。

唯有试毒,听天由命。

毒死了,也就是离开了。

这是伟大,还是自私?

肖每言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能深藏痛苦,每天去哄玉珠高兴。

肖每言是采药人,采药人的腿脚都很灵便,他很快就翻回了两座山,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早已酒浓肉香。

玉珠张罗了一大桌子菜,他们谁也没动筷子,在等肖每言回来。

“快去洗手,表姐夫中午要和你好好喝一会儿。”

玉珠替每言卸下了药筐,又递给他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擦汗。

表姐夫坐在桌旁,守着一桌好菜不吃,急得直咬筷子,嘴里大声催促:“妹夫,你快点,没你不成席!”

他那副忍不了馋的样子,逗得玉清与玉如咯咯作笑。

看着这副安然的场面,肖每言心里纳闷。

表姐夫真是好本事,妻妾同桌时,不但没有争风吃醋,还莺莺燕燕的。

这种本事,估计打死我都学不来。

洗净了手,每言入席。

玉清玉如给足了表姐夫面子,左敬一杯酒,右夹一口菜,只把表姐夫伺候的满面春光,说不尽的得意忘形。

表姐夫也不忘与妹夫推杯换盏。

风卷残云的吃了半个席面,所有人都被酒浓熏醉。

玉珠最先讨饶,说自己实在已经醉了,再喝下去,怕要出丑了。

她逃离桌面时,玉清看她步态踉跄,跟上去扶着玉珠,随她一起回房午睡了。

桌子上只留下了玉如与表姐夫,还有陪酒的肖每言。

人少更清静,表姐夫醉笑连连,问向每言:“我看你这院子里养满了毒虫,听小表妹说,每只毒虫都咬过你,是真的吗?”

他总算叫玉珠小表妹了,没再说你家里的这种粗鄙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