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升,冰冷。

长城门开,万马齐整。

军士们口中呼出冷气,染白了半天之空。

对面一匹黑马,马上一员蛮军战将,手无寸铁。

狂笑声后,蛮军战将高举破阵契书,放声不屑:“我家元帅怕汉军忘了破阵日期,特来派我提醒!”

将颜嵋孝亲手签定的破阵契书撕碎,扬在风里,蛮军战将大吼一声:“汉军听着,我家元帅今日开恩,临阵投降者,赏银百两,临阵倒戈者,赏金百两!”

大战之前,先扰军心,好卑鄙的手段!

军士们齐声怒骂,熊威将军搭起弓箭,对准了蛮军战将的头颅。

鹰翔将军架起了一对水火囚龙棒,大吼一声:“总兵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某家现在就砸碎狗贼的头!”

颜嵋孝立在一架四挂马车上,身前一只巨大的战鼓,旁边站着白先生,身前也有一只战鼓。

鼓槌指向来将,颜嵋孝笑得比他还狂:“回去告诉你家元帅,华夏子民最不缺的就骨气,如果你们缺的话,可以来我军中尝一尝!”

狂言落下,军士们齐声大笑,臊红了蛮军战将的脸。

“我们等着你们破阵!”扔下恨恨一句,蛮军战将拔转马头,狠狈回营了。

“将士们听令!”颜嵋孝高举鼓槌,高喝军令:“今日一战,是为我们的国家,也是为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誓破此阵,不惜战死杀场!”

群情激荡,英雄齐吼:“不惜战死杀场!”

“颜嵋孝乃一介书生,不敢与将士们争英雄,我为将士们擂鼓助威,绝不后退半步!”说完誓言,颜嵋孝从后腰拔出两把尖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左右肩头!

鲜血殷红了战袍,众将大惊!

“颜嵋孝虽然不能上战场,但誓与将士们同心同痛!”

说话间,鼓槌抡动,战鼓咚咚。

刀子插在肩头的皮肉里,每击一下鼓,都是锥心的疼。

冷汗洗刷了额头,颜嵋孝一声不吭,只顾击响战鼓。

鼓声越集越密,将士们英雄大吼。

“鹰翔军,随我进阵斩将!”

“蛇行军,随我进阵杀敌!”

鹰翔、蛇行两员大将,一声吼过,兵分两路,冲向敌阵的左右之初。

其余军将随着颜孝嵋的鼓声齐吼,喝破了苍穹。

白先生皱眉看了看插在颜嵋孝两肩的双刀,又看了看已被鲜红染了半身的战袍。

最后看了看颜嵋孝布满冷汗的脸,想了想昨夜亲口说过,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然后,幽幽的一句:“总兵大人,昨夜你怎么不提醒我还有双肩插刀这种事呢?”

颜嵋孝定声回言:“如果白先生也要与将士们同心同痛,营里还有尖刀。”

“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白先生苦笑:“如果我知道要双肩插刀,打死我也不会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种鬼话。”

闯入阵中,刀兵相见。

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鹰翔将军一对水火囚龙棒,上下翻飞,不知道砸碎了多少蛮军的天灵盖儿。

“乌突儿!乌突儿!”鹰翔将军在乱军中嘶吼。

他已杀红了眼,却遍寻不见手持翻浪长刀,头戴牛角的蛮军大将。

“无胆鼠辈,你给我滚出来!”

马踏残尸,棒打蛮军,鹰翔将军气冲万丈。

再砸倒了数十蛮军兵卒,突然耳后冷风冰寒。

提马侧肩,长刀擦着头面而过,削掉了鹰翔将军的盔顶缨络。

一招得手,使刀之人放声狂笑。

定睛去望,正是头戴牛角的乌突儿。

“背后偷袭,真是下作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