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透战袍,鼓声不断。

颜嵋孝的瘦脸苍白,双腿微颤。

“总兵大人,要不,把刀拔了吧。”白先生在耳边轻轻劝:“时间太久,刀子容易凝在肉里,会死人的。”

“只要能感动天地,救我华夏,颜嵋孝死又何惧!”

书生有此气节,军人有此骨血,何愁国家不兴?

遥望阵后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想是熊威将军也得手了。

阵里冲出几匹快马,有报旗的旗官一马当先。

胜旗摇得猛烈,马蹄未近,人声已到:“生擒了风玉儿,烧倒了箭雨楼!”

听清了旗官的胜讯,鹿跃将军一声大吼:“兄弟们,随我入阵杀敌!”

吼声未落,战马嘶鸣。

像电打一样快,鹿跃将军恨不能胁生双翅,即刻冲进阵中。

将士们潮水一般的涌入敌阵当中。

立即摆起数个方阵,长矛税利,刺向阵外,骇得敌军不敢近前,更不敢硬抢被夺的四个阵角。

鹿跃将军真如神鹿飞腾,手中一柄三刃钢叉,四下翻飞,挑翻敌军无数。

或杀,或赶,牢牢守住四位将军的胜绩。

听到敌阵中鬼哭狼嚎,可以想像该是一副如何悲惨的景象。

截止此刻,我军全胜。

也许,前军将士早已听不到颜嵋孝的鼓声了,他依然忍痛击鼓,不肯停下鼓槌。

“白先生!”他陡然高声。

人在迷离的时候,会强作精神,提高说话的声音,并不由他所控。

“右手刀,左手盾,前脚风,后脚雨,我们都胜了。”残血凝固,冷汗湿透:“谁来击败左眼电,右眼雷呢?”

“总兵大人好忘性,我不是提到过我的两个朋友吗?”白先生轻松自若,定神有笑:“双刀破长斧,暗器打流星,她们此时已经在阵中了。”

“白先生的朋友何时入的阵?”颜嵋孝大惑不解,他并未见到除了自己部将以外的朋友入阵。

“刚才随鹿跃将军一起入的阵。”白先生解开疑问,笑得摇头晃脑:“总兵大人,你确定你认识军中的每个小卒子吗?”

原来是这样,白先生的朋友是以小卒的身份混在鹿跃军中,已经入阵杀敌了。

“但愿老天保佑,白先生的朋友可以斩下敌将。”

“不,不,不。”白先生摇了摇头,仍然嬉笑:“她们不归老天管,斩下敌将,对她们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从令旗兵那里得知,四角被占,流星将大怒,破口将所有失阵的大将骂了个遍。

“一群饭桶,只会吹牛!”流星锤狠狠的砸在地上,啐了一口:“要是有我在,谁能抢走阵?”

“你有什么能耐?”

骂声刚落,凭空飘下一声嬉笑,竟然是个小女子的灵音。

“何人接话,不要命了吗!”抡圆流星锤,大将四下观望,寻找应声之人。

“在你身后。”灵音又飘,呵呵一笑:“真是笨得个灵巧!”

回头看,见到一个天仙美貌。

淡淡绿裙,婷婷玉立。

乱军之中,这是哪来的王公家的小姐?

“你是什么人?”流星将倒拧浓眉,一声喝问。

“说你笨,你真是笨。”女子蹙纤眉,唇角淡淡声:“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你的敌人。”

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