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心性高傲,一生不肯认输。

她此次出地府,是听到黑无常被扣在西南之地,大发雷霆之怒,要抹平西南妖界。

小妹出手决绝,将西南妖界埋葬于暴雪之中。

随后就是跟着黑无常转遍妖界,查无常屠妖大案。

这件案子不仅是他们两人在查,还有白无常和一个拎着五彩剑的女子在查。

于是,在不知不觉间,查案已变成了竞赛。

小妹不想输,她更想让她的小哥赢。

所以,尽管她饮醉了酒,她依然拉着黑无常的手,闹着现在就离开大漠,尽快去下一个地方查案。

懒酒鬼对黑无常扬起眉毛,借酒说笑:“你忘了大漠的规矩了吗?女人要是牵你的手进敖包,你必须要和她生娃娃了。”

他的玩笑话,红透了小妹的脸,小妹没有骂他,只牵着黑无常的手,走出敖包,踏在大漠雪原的星空下。

两个人,在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挨的那么近。

“这里的夜色真美。”

小妹仰天赞叹,将脸颊贴在黑无常的肩膀上,话音轻轻,几分楚楚:“我想北冥雪山的月亮了。”

北冥雪山的月,是独一无二的月。

永远的满月,永远不会落下。

“小哥,等查完这件案子,你陪我回北冥雪山吧。”

小妹仰起头,看着黑无常的侧脸。

黑无常没有说话,陪小妹踏雪赏月。

他不再驱赶我了,也不对我说冷冰冰的话了,还让我挽着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肩头。

我还奢求什么呢?

小妹闭上眼睛,滑落一滴珠泪。

她引着黑无常,向南方走去,真希望这一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敖包里的懒酒鬼,拼命的吃肉,玩命的喝酒,好像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下一顿似的。

直到撑的再也吃不下东西了,才擦净了满嘴油。

他笑看身旁只喝咸奶茶,吃奶豆腐的摘月,打着酒嗝叹息:“大漠的羊肉滋味,绝对天下第一,有肥肉在手边,你居然不吃,实在是暴敛天物,会遭天谴的。”

摘月低头轻笑,小酌奶茶,白鹿却看着懒酒鬼,冷冷一句:“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你吃的手把肉,是我当家的亲手做的。”

“什么?”听到这话,酒醉醒了一半,懒酒鬼瞪大眼睛,看着苍狼,紧张地问:“老兄,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抓完羊粪的手,究竟洗没洗过就抓肉?”

苍狼摇摇头,低叹一句:“大漠的汉子,做事从来不拘小节。”

懒酒鬼立即反手探向自己的喉咙,边作呕边跑出敖包。

他吐的声音那么凄厉,连帐帘都挡不住。

他在雪地里吐的时候,白鹿笑看摘月轻问:“你们来大漠,也是查无常屠妖案的吧?”

摘月点头,声音很轻:“他说你们能帮助我们,找到正北幸存之妖。”

摘月口中的他,对苍狼白鹿来说是地府白无常,对摘月自己来说是荡魔仙采星。

白无常离开敖包后,摘月坐得很端正,紧紧低着头,像一个见到陌生人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