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妓院,癫狂的客人。

为了白牡丹,老道披头散发,丑态百出。

这三伙人各执兵刃,就要动起手来。

怕事的客人,都躲到一旁,有的甚至钻到桌子底下。

壮汉掀了桌子,文生掀了桌子,老道也掀了桌子,大堂中间一片空地,好像比武场一样。

白无常对这三个人,是不是要动手打架,并不好奇。

他更好奇的是白牡丹,该有多么倾国倾城,才能让男人们为她生死相见。

已经动手开打了,刀光,剑光,扇风,混在一起,互相厮杀。

将好好的一个牡丹坊大堂,扯成碎片。

腿脚快的人们纷纷逃窜,跑不动的那些人,也各自找到掩护。

白无常在一株富贵树后面,发现了躲藏的鸨娘。

想和鸨娘聊几句,必须穿过战场,白无常信步悠闲的走过去。

八个兵刃混在一起,都使出平生绝学,要置对方于死地。

大堂中央已经密不透风,谁想穿过去,谁就会变成千丝万缕。

白无常偏偏穿了过去,依然闲庭信步,好像走在湖边观景。

正在拼命的三伙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们好像听到号令一般,停下了手中招式,一同瞪向白衣人。

白衣人转头环视,对他们点头轻笑,略有歉意的说:“你们继续,我随便逛逛。”

直到他走到富贵树的旁边,轻轻坐在台阶上,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三伙人才又动起手来。

刚刚平静的妓院大堂,现在又是杀声一片。

鸨娘窝成一团,哆哆嗦嗦,像躲在壳里的乌龟,白无常安慰的轻拍她的背,声音很令人安心:“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无论谁在快被吓死的时候,听到这种安慰,都会将出语安慰的人当成救命稻草,所以鸨娘一下子缩在白无常的怀里。

鸨娘并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甚至也过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可她不受风吹雨打,仍然细皮嫩肉,风韵犹存。

当白无常抬起她的下巴时,一双明眸含泪,楚楚可怜。

看到鸨娘细致的五官,白无常一声笑叹:“有如玉美女在怀,何必去争牡丹?”

“我都快被吓死了,客官别说风流话了。”

她越不让白无常说风流话,却欲将一个柔软的身子钻到白无常怀里。

白无常抱着一个香喷喷的佳人,比喝了十八壶酒还醉,他笑得双眼眯成缝,在鸨娘耳边呢喃:“我实在不相信,白牡丹会比你漂亮。”

纤指掐住白无常的胸膛,狠狠转上一圈,鸨娘娇嗔:“死人,说来说去,你不是和他们一样好色?”

“我若不好色,何来香玉满怀?”白无常大方的承认,轻轻咬着鸨娘耳朵,滚烫的呼吸戏弄鸨娘的颈项,似乎想在大庭广众之地,就要做些苟且之事。

鸨娘欲迎还拒,满面春风,说着娇嗔的话:“死人,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你这个坏蛋调戏,白牡丹比我又白又嫩,你要是能赶跑他们,我让白牡丹陪你睡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