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长在茅山,师傅说我体质阴寒容易招鬼,小时候父亲说我是丧门星,将我丢在河边,要不是师傅捡到我,大概早就被恶鬼分食了。

师傅去世之前很少有空教我法术,师傅去世了我便只能靠他留下的法器偶尔帮人驱驱小鬼用以糊口。

空旷的街上只有我一人孤零零的走着,平日里这小镇就没什么人,今日中元节更是无人赶出了。

可我没办法,师傅给我的护身符丢了,我必须去找回来,很小的时候我便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那些人,师傅给我的护身符只是让他们不能接近我罢了,没有护身符我就像一盘美味的大餐等着厉鬼来分食。

可上天似乎没听见我的祈祷天色越发暗了,我还是没找到。

我正打算回去之际却突然在包子铺门前看到了我的保命符。

忽然有个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未见过比她还好看的女子,书里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定就是她这样了。

那女子面带微笑的朝我走来,我竟忘了今日是中元节,在外的均非寻常物。

“若是不是等了我很久了?”她温柔的执起我的手,眉眼间都带着宠溺。

指尖传来的冰凉的触感让我忽然意识到,此刻牵着我的手的女子,定非人类。

“姑娘认错人了,小道晚轩,不是姑娘要寻之人。”鬼的容貌都是定格在死时那一刻的,能化作生前模样更能碰触人的鬼我定是打不过的,只得与她好生交谈。

却不想我的话瞬间激怒了她,她竟恼怒的掐着我的脖子“你要和那个男人走吗?我等了你百年!你又要离开我?”

在我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她忽然将我搂紧,一跃而起。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都怪我平日学艺不精,此刻竟被一个女鬼摆布。

她将我带到一处破庙,我好不容易掏出师傅给我留下的保命符,然而还没来得及往她身上贴,就被束缚了手脚。

“你做什么!”这种无助的感觉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被鬼缠着的时候。

“你居然想杀我?”她的表情更加阴鸷。

身前忽然一凉她居然欺身压在我身上,本就单薄的衣物竟被她悉数除去。

“你,你放开我。”此刻我到宁愿她直接杀了我,也比被一个女鬼轻薄了要好。

“放开?我记得你以前很享受的。”她忽然极其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冰凉的唇压在我的唇上,外面游荡的鬼魂愈来愈多,可却没有任何一个敢接近这破庙的。

她那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游走在我的肌肤上,很奇怪明明那么害怕却没有一丝厌恶。

那女鬼看我的眼神那么专注,仿佛我真的就是她的恋人。

我竟然就这样迷失在她的眼神之中,我是人她是鬼,更何况我们同为女子,可那天晚上我们居然真的做了那样有违天道的事。

再醒来天已亮了,身上的衣物也穿戴整齐,仿佛中元节的晚上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可是身下的痛楚却真切的告诉我,那不是梦。

那女鬼已经不在了,我竟有些怅然若失,那失落也不知从何而来。

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她,她有执念这次出的了鬼门关,定不会轻易回去。

我去包子铺捡我的护身符,可我竟被我带了十多年的东西灼伤了。

“我现在在你身上,你碰不了它的。”那声音忽然出现在脑海。

“你!”这女鬼竟然会呆在我身上,怎会有这般无耻的鬼。

“白日里我若出来定会灰飞烟灭,你忍心吗?”我似乎能想象她嗤笑的模样。

我为什么不忍心,我是道士她是鬼,本就不两立,可我竟说不出口。

“若,我知道你舍不得的,从前你就是这样,舍不得伤害我。”她的语气充满了怀念,我竟觉得难受。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冷声说到,强忍着疼痛将地上的护身符捡起来放进包袱里,手指被灼伤了,可那是师傅留给我的,不能丢了。

“我不会认错的,连容貌都一样我怎么会认错,你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她的情绪似乎很低落。

我不想在和她讨论这些,我现在只想让她从我身体里出来。

有她在我不能碰任何道家法器,也不能帮人驱鬼。

“到了晚上我自然会出来。”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轻声说到。

她在我身体里,她虚弱我也会虚弱,索性回到暂居的地方睡觉,我从不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师傅走后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流浪,我总觉得我在找什么,那个人或东西对我很重要。

感觉到有个冰凉的身体紧紧抱着我,我睁开眼看着她,她熟稔的亲了亲我的嘴里,温柔的唤着“若”那个我听了三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