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漂漂。”福生小哥儿拍拍小肥手,笑得灿烂。

安宁伸出手指戳戳他额头,笑道:“你这小嘴儿倒是跟抹了蜜似的。”说着拉过张瑶和张玫的手,同安大嫂笑道:“这是我家的两个女儿,瑶儿和玫儿。”

安夫人、安大嫂身为长辈,见到几个小辈,虽然每年的四时节礼都有给她俩礼物,但是第一次见面,见面礼还是不能少的,这是礼数,不论亲疏。因而安大嫂便让一旁的丫鬟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两姐妹皆是碎花如意攒珠簪和一块赤金坠的如意金锁。两小的皆是笑着接过,安大嫂有意要和安宁说话,就笑道:“小厅里有亲戚家的女儿家的,你们俩不妨去和她们嬉耍。”

张瑶侧头看向安宁,安宁便笑道:“去吧,你做姐姐的领着妹妹些,让丫鬟婆子都跟着。”张瑶便领着张玫随丫鬟到安家的花园子去了。

一会儿奶娘把煦哥儿抱过来,见着了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小哥俩欢喜的要去和小娃//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娃玩。尤其是福生拍着小肥手,爬上去要去看,最后只得由奶娘护着去摇篮边看小表弟去了。

安大嫂不由有些赞叹道:“还是大姑子会养人,两个女儿家俱是水灵灵的娇花儿,又你家两个哥儿都是聪明伶俐的,这才八个月罢了都会说话了,日后煦哥儿若有他俩一半聪慧我就道菩萨保佑喽!”又想起那些个三姑六婆的话,不免有些黯淡,这点她着实是羡慕起小姑子来了,听婆婆说起如今那姑老爷的后院就剩下一位姨娘,日后也是要送走的……

安宁哪里看不出她的黯淡,笑道:“嫂子你脾气怎能这般软和。照我啊就将那些人轰出去?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安宁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安宁’的印象里这群妇女可没少折腾出些腌臜事。她拍拍安大嫂的手。温婉道:“你莫想太多,娘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之人,说实在的,你看前几年嫂子没传出孕事时娘也没动那往大哥房里塞侍妾通房的心思。娘也是过来人吃过这般的苦头自然不会在这方面与大嫂为难。更何况如今还有了煦哥儿。”这话倒是不假,当年安宁的祖母安老太太可是这方面的极品。偏心没边儿不说,往儿子房里塞通房侍妾塞的不亦乐乎,如今在安家蹦跶的最厉害的柳姨娘就是当初老太太房里的丫鬟。安宁对那死去的安老太太无甚好感。甚至于回想起来的记忆并不美好。不自觉的受记忆影响带上了淡淡的厌恶。

安大嫂露出个苦涩的笑,看了一旁被两个小胖娃逗的咯咯笑的煦哥儿道:“我知道,太太待我这儿媳妇是极好的,只怕是如此传出去对和哥名声不大好。”

安宁默然了,她大嫂这算是产后忧郁吧,再者她这般说也并不是不无道理。而且安大嫂是正宗地道的古代媳妇,担忧是在所难免的。安宁安慰道:“这有什么的。那些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们自己管不了家里的爷们儿,也看不过别人好。嫂子就是心思重,不然你和大哥说说罢,看他是什么想法可好?”

“哇哇……”摇篮里煦哥儿哭了起来,福生撅着小屁股正好把作怪的小肥手缩了回来。煦哥儿的奶娘赶紧抱起煦哥儿柔声哄着,一旁的丫鬟婆子哭笑不得。安宁过来问了才知是福生戳他小表弟吐出的奶泡泡戳上瘾了,等煦哥儿不吐奶泡泡了,就该戳人家的脸蛋了,安宁顿时哭笑不得,拍了福生小屁股一把,“你这霸道性子,看把煦哥儿弄哭了,你说该怎么办?”

福生瘪瘪小嘴儿,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转看向站在一边儿安大嫂,“舅舅……”安大嫂眼睛一亮,连忙道:“小孩子家家的闹着玩呢,福哥儿这是和煦哥儿亲近呢。咱们家福哥儿多活泼啊……”

也不知花园子发生了什么事,安夫人脸色很难看,连带着一向笑眯眯老好人的安老爷也没了笑颜,安然也是绷着一张脸。安老爷和安夫人亲自送安宁一家出门,等马车离开安夫人脸上笑容隐去,冷着一张脸扫过一群人,冷笑道:“眼珠子都长到了头顶上了不成,偏又眼皮浅,自家姑娘还是领回去再教养一通为好!堂堂二品大员家的姑娘难道是随尔随意折辱的不成?真真是猪油蒙了心,我们安家可供不住你们这些个大佛,管家送客。大过年的倒是晦气了!”说完也不看那些面露尴尬之人的脸色,径自回去了。

知晓其中缘由的人不免脸色讪讪的,虽然看不过安夫人目中无人的态度,但更多的是将这事迁怒到做出这事的人——安家二房的女儿安蔓,又回头瞪了自家女儿一眼,冷冷道:“还杵在这儿作甚,以为自个是个什么身份,回家反省去罢。”虽说在教训自家女儿,但皆是指桑骂槐,二房太太程氏被说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却又发作不得,只得领着安蔓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