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往常安宁都是趁张致远不在的时候,而大多是晚上进空间的。今日张致远去了前头衙门一般等到傍晚才会回来,而且现在还只是半下午,安宁很放心的进了空间。只是没想到的是大老爷因为担心,早早得将公务处理完,比往常早一两个时辰回了……

桂院里丫鬟婆子看到了,心里不免暗自道:老爷是如此疼爱太太,因为太太害喜在家里亲自陪伴了好几日不说,今日就算是去前头衙门公务还那么早回来。不过这几年桂院里的下人都被调^教出来,也不会乱说话,行了礼后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等张致远进了屋子,不在卧房里,便杏儿问:“你们太太呢?”

杏儿回道:“太太觉得身子有些黏腻,就去沐浴了。”

张致远闻言皱了下眉,问:“有人在里面伺候吗?”他知道安宁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就连两个孩子也被她教导的很独立,平时都是自己穿衣吃饭了。不过如今跟往日不同,因而张致远才有这么一问。

杏儿几乎立刻跪倒了,“太太不让人跟着伺候。”平常的时候太太都不让人在跟前,就是沐浴也没什么人伺候,如今才反应过来太太正怀着身子,还没过三月安胎的阶段呢。说完就觉得身上压力剧增,感觉到老爷的怒气,额头上冒出了些冷汗,老爷在正房里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气势了。

张致远皱眉,莫名有些不安。他松开眉头将心里边的烦躁挥散,看了杏儿一眼。道:“起来吧。你们太太今天怎么样?中午都吃了些什么,可还有呕吐?”

杏儿忙爬起来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张致远听了还算满意的点点头,没看到安宁他还不怎么安心,遂问道:“你们太太进去沐浴多长时间了?”

杏儿回道:“回老爷,太太进去不到一刻钟。”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老爷,让婢子们进去伺候吗?”

张致远想了想,“去门口候着。福生和安康还在松鹤院?”也没心思去考校两个孩子。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随意翻开一本书看,心里觉得没有她在身边儿。总觉得屋子里少了点什么。

而安宁从温泉里慵懒的出来,换了衣裳,白色薄纱对襟褙子,撒着极大的红色石榴团花。还颇为闲散的把羊脂白玉雕酒壶拿起来,这玉壶雕琢得极精致,玉色纯净,雕琢着海棠春睡图,外边儿瞧着就像是就觉着海棠在流动一般。就连血翡翠雕琢的酒杯上都雕了几朵海棠花。拎了拎酒壶没听到水声。瞥了眼躺在温泉面上的吉祥,这厮还是保持着原来的体型,一点都没变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循着酒香味过来的。

吉祥缩成一团滚过来,扒在安宁脚边儿,蹭啊蹭,安宁一踢滚边儿去了。吉祥接着滚回来,火红色的尾巴护着脸,这回儿学乖了没滚到脚边儿来,打了个嗝,馥郁的花香弥散开来,小脸儿还挺陶醉,又滚到安宁身边,又被踢远了。可怜兮兮呜呜的两声,傲娇地扭了扭屁股腾着云跟在安宁身后,像是被恶婆婆欺负的可怜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