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庄子利用地热盖起了大棚,种植反季节菜蔬,但到底没能挖出温泉来,虽然有天然之秀,但他们还得在关城门之前赶回都城去,这一来一回儿的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占据了不少。

福久被哥哥们拉着去玩,玩到后来也乐意跑动了,听他清脆干净的欢笑声,让两个哥哥还挺有成就感的。还跟着安宁去认庄上佃户家养的鸡鸭鹅,还有猪羊狗,在大棚里的时候,安宁也手把手的教他那些菜蔬,脱了外面的披肩小斗篷,东拔一颗菜,西掰两片叶子。安宁这个娘亲忒无良的摘了颗半青不红的番茄擦干净给小福久尝尝,结果小孩儿被酸的皱着包子脸,饶是如此嘴里的那一口也没吐出来。张致远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止,对此表示纵容,甚至还在可怜的小儿子皱包子脸的时候,唇角轻翘,显然心情不错。

还收获了些像野核桃,香榧子,猴头菇,蘑菇,红枣,山板栗等山货,还有像他们往常打来的狍子野鸡野兔等,那些佃户听说庄子给钱,开始也不过是由着孩子送几样来凑趣,不曾想听安宁吩咐给的报酬丰厚,单就一下午的时候也收上来不少。这些个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填温饱的不值钱玩意儿,没想到还能换些银钱来,自然是感恩不已。安宁瞧了干脆带来了,打发下面人晒干了,也不多干脆留给自家吃。

景曜算是最高兴的一个了,他和景佑在庄子里溜达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养在庄子里的几匹马,顿时都激动了,问了驯马师傅说马是宝马良驹,但还没有训好,再有还有一匹小马崽,才四个月大。景曜顿时就荡漾了,原来娘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啊。偷偷的先相中好了一匹马,还没和景佑说,一路上笑的异常灿烂,引的景佑直翻白眼。骂他白痴。景曜反常的没和他拆科打诨,反而是凑到安宁跟前,接替了添香的活,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膀捶腿的,反常必有妖,不是说景曜平时不孝顺。但这没这么殷切。虽然他说这不娘生日,做儿子的应该做的,难道娘不觉得欣慰?

这儿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三岁看老,虽然四岁后都跟去那只有常年茹素念经的和尚的寺庙里去了,安宁自认为还是挺了解这个儿子的,瞧这嘴巴都快咧到脑后跟去了。安宁挑了挑秀眉,想想明白了点。却不戳破,把景曜当小丫鬟使唤,景佑搂了福久远离这不正常的兄长。倒是安宁温煦慈爱的像小时候那样捏捏儿子的脸蛋。直说景曜孝顺,景佑就看不过啦,凑过去撒娇,“娘,难道景佑就不孝顺啦?”他们俩比小时候沉稳斯文不少,不过在父母跟前还是很活泼的。也和景曜一样比谁捏的更舒服,添香被抢了活,见这一副母慈子孝图,静谧慈霭,很自觉地退到车门外。

安宁眯着眼睛享受儿子的服务。谁知睁开眼睛一瞧,“乖乖,这是怎么了?”连忙把红了眼睛的小儿子抱过来,这是怎么了呀,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福久,也孝顺。”小孩儿霸占了娘亲柔软馨香的怀抱。手指抓着安宁的衣襟,耳朵尖儿都红了,凤眼蒙了一层水雾,润泽乌亮,让安宁大为心疼,这又听他这么一说,反应过来,这小孩儿连这个也慢半拍。景曜和景佑对视一眼,心道:原以为自家弟弟纯良,没想到也是芝麻陷的。

但看景曜他们玩的挺尽兴,安宁也觉得这被马车颠颠也值了,紧赶慢赶的回到家里已经金乌西坠了,安宁下了马车吩咐碧水道:“和厨下说一声,预备热水。”在外面疯玩一天,回来洗个澡吃个饭,缓缓。

晚饭过后,安宁倒没让景曜和景佑先回去,他们兄弟俩眼中闪现亮光,难道娘又有什么好东西给他们?

安宁挥退伺候的丫鬟,她自然有法子让她们就算在碧纱橱外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自己回到里间一会儿,实际是将她准备的玉膏从空间里拿出来,盛在一个雕芙蓉莲枝的玉碗里,算饭后甜点。反正她空间里的玉膏玉髓多,原来是空间再次进化时候,那全是石头的山峰里生出来的,当时她看向那石峰时,散发着莹莹玉光,石山里有一部分的玉石里滋生了乳膏状的玉膏还有形似灵芝的玉芝、流脂状的玉髓等等,而且原本嶙峋陡峭的石峰一反它之前晦暗的颜色,这些蕴含玉膏、玉髓以及玉芝的玉石发出的莹莹毫光,好似原本的石峰是璞玉蒙尘,如今遇到了契机,一下子恢复成那光华的本质。而且那些玉膏散发出来的沁心人脾的馥郁香味,除了安宁,最高兴的就是吃货吉祥了,好在她发现这玉膏玉髓也会源源不断地从那玉石中再生出来,也不怕被它几口吃光了。

就算是源源不断再生,安宁也不好频繁的拿出来,毕竟是和大老爷说好的,她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才能从那梦境中拿东西出来,等到她功法进步,相信可以拿出更多来。安宁基本上是每隔一个月就往外掏一回好东西,不说功效,就是这玉膏和四味果的果肉的味道,就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冲着这个,连小福久都很期待,所以安宁绕过了碧纱橱,就对上父子几人炙热的目光,当然了不是对她的,而是她手上的荷叶莲花雕漆小茶盘上的玉碗。

安宁笑盈盈的将小茶盘放在铺着坠流苏的苏绣桌布的精工大圆桌上,景曜和景佑牵着福久围过来,“好香啊!”

安宁笑着招呼走在后面的大老爷,看小妻子眉眼间皆是明媚,张致远心情还挺好,当然了安宁端出来的玉膏也有一部分。他还没有修炼功法之前,还不曾觉得这玉膏是多珍贵,是那天材地宝,只是觉得那些有关玉膏的记载。郭璞注引的《河图玉版》:“ 少室山 ,其上有白玉膏,一服即仙矣。”晋张华《博物志》卷一:“名山大川,孔穴相内,和气所出,则生石脂、玉膏。食之不死。”这些古志又有哪个是真实的,莫过是些传说,没想到他还能品尝到,第一次吃的时候效果十分惊人。他足足在沐浴了好几回儿,才将排除的污泥清洗干净。后面修炼了《清心诀》后发现这功法着实深奥,而且突破的契机会越来越难,然而饶是如此,他也发现了不论小妻子给他服用的玉膏,还是那清茶,饮食后他只觉得体内元气凝聚。增加了,第二次服用时候功法突破了,能运行三个周天了,便只觉得不管是什么,一致看成是能增加内力的天材地宝。

“爹?”景曜亟不可待的看着玉碗里,有五彩毫光的膏体,散发着馥郁的香气,令人口齿生津。偏爹还十分墨迹,让他都等不及了。

安宁抿嘴笑,拉着张致远坐下来。景佑问道:“娘,你还没有和我们说这是什么呢?上次娘还和我们说是点心,点心怎么会从碧纱橱内拿出来,还用这羊脂白玉碗这么郑重的盛出来?”景曜笑的温煦,也不着急了,这就叫心有灵犀啊,景佑问的也是他想知道的,娘不要以为他们是三岁小孩哟,就连福久也四岁了~福久趴到安宁怀里,白嫩的腮帮子鼓得如同偷食的仓鼠。乌亮的眼睛也从玉碗上移开了,抬头看着景佑。

安宁一顿,心里叹息,孩子大了,都不好糊弄了,想当初这俩小团子似的凑在她跟前。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多听话啊。安宁拿眼神示意张致远,大老爷挑了挑修眉,示意她自己解决。安宁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这个老男人心里边儿还在记恨当初她隐瞒的事,好吧,其实现在她还在隐瞒,正想着怎么和翅膀硬了的俩孩子说,偏生的景曜好奇道:“娘啊,你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