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走过来,把那件玉色的内夹软衣拿起来,隐隐泛着莹白色的光。张致远摸上去十分润滑,有些丝绸般润华,好奇道:“什么材质做的?”

安宁笑道:“是雪蚕丝做的,你穿穿看。”张致远换上,这软衣摸上去润滑,穿上去后基本上呈现以后半透明的,十分贴身,只有在领子边锁了几道云纹。没一会儿就觉得暖洋洋的,安宁笑道:“感觉到特别了吧,这雪蚕丝织成的布料十分保暖哦,而且不会显得臃肿。”这几件里面棉袍和长靴其实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锦袍的剪裁都是针线房裁剪的,长靴基本上是安宁设计好款式,让针线房做出大概来。但最主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的就是这件雪蚕丝做的软衣,雪蚕是空间原本就存在的吐丝结茧的周期比较长,而且量非常少,攒了这么久才能攒成这软衣来,穿上十分贴身。就算是在寒冬腊月,不穿大氅都不会冷。

安宁把锦袍拿过来伺候张致远穿上,棉袍是纯黑色的,领口、袖口和衣裳下摆加金红丝线精织亭台轩阁图案,另银滚白风毛直身棉袍,配上同色的腰带。张致远穿上很贴身,布料摸上去也十分的柔软,再看袖口的亭台轩阁图案,看上去很熟悉,安宁注意到了,笑道:“是咱们家的亭台轩阁,比着刺的。”安宁摸了摸,果然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前世的时候就是刺个十字绣都觉得费心神,怎么这么难啊!如今再看她的绣工,看这可以以假乱真的亭台轩阁图案就知道了。当然了这还是由于原本安宁留下来的记忆。她熟能生巧,再加上原本因为锻炼精神力,还用精神力做过木雕,如今说来这刺绣完全不是问题。刺绣这个亭台轩阁图案看似繁复了些。但实际上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靴子也穿上看看。”

等张致远都穿上,安宁往后退了两步,赞赏的点头。虽然穿上了软衣,但这件直身棉袍配上同色的腰带,相当的贴身,一点都不会显得臃肿,再加上长靴修饰了修长的小腿。如果说上次的那件袖口绣银线回字纹,青莲紫镶银边的玉兰花,碧海蓝镶银线花叶的青色软绸阔袖回字纹兰花长衣衬托出的是张致远儒雅比德如玉。掩盖了冷峻的气息,颇为文雅。但是这件银滚白风毛的纯黑色直身棉袍搭配上黑色的长靴,衬着张致远原本冷峻的气质颇为高雅,整个人在寒风中风姿飒爽,特别的帅。安宁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道:“真好看!”然后干咳两下,“我是说我做的这衣裳和靴子。”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张致远唇角轻翘,轻笑出声。安宁咳了两下,也跟着笑起来,看到张致远惊喜和满意的神色,心里还挺高兴的。张致远斜睨到那个箱笼,里面还有几件棉袍,看颜色就不是给他做的。不过看到只有棉袍没别的了,原本盎然的好心情也没破别,甚至还有些这次终于胜过儿子们的微妙感。安宁顺着看过去,笑道:“只有你有一套啦,这雪蚕丝很难得的,就没有景曜他们几个的。”不过在给孩子们的几件棉袍上缝制了米粒大小的碧火精晶。就算没有雪蚕丝制成的软衣保暖,冬天也不会冷。再说了几个孩子都练了功法,还有每人都佩戴了龙眼那么大的碧火晶体,冬天肯定是冻不着的。

张致远心中偎贴,又道:“怎么平时没见你做针线?”

安宁笑了笑,道:“什么叫惊喜啊?要是让你知道那就不是了,再说了你平时不在家的时候很多,我就不能趁着那个时候做么?”实际上安宁是在空间做的,平时在外面就是多做一会儿针线,都会被添香她们念叨。如今空间时间比例比外间多几倍,有很多时间来做,就是几个孩子的棉袍也是在空间做的。

张致远很满意,心中柔软,抱着安宁坐到了榻上,亲亲越发鲜润清媚的玉靥,知道小妻子是把他放在心上的,这个认知让他心更软了。大手抚摸着那凸显的腰身上,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羞的安宁满脸通红,嘀咕道:“这个老流氓!”

张致远显然是将这句似骂非骂的话听了个清楚,搂着腰身的手用了用力,今日是安宁生日,不似平常寻常衣裳,而是件茜红滚边红梅花开的对襟棉褙子,发髻上盘了一簇朱红宝石攒成的梅花式珠花,带了一对滚圆的明珠耳坠,眉弯新月,肌凝瑞雪,颜若桃花,一颦一笑均是端雅清丽,引得他心中一动。噙着笑道:“既然宁儿那么想,为夫若是不做些什么……”

安宁一愣,看着窗户外明亮的光线,捏住大老爷的腰间,嗔怒道:“现在还是白天呢!难道你想白日宣…么?”

张致远清隽的脸上修眉微扬,深邃乌黑的眼睛微微弯,眼尾微微翘起,红润微薄的嘴唇凑到安宁耳旁,带了些促狭,“白日宣什么,嗯?”不出预料的安宁的脸又红了,捏在他腰间的手劲又加大了,张致远轻嘶了声,安宁冷哼了声,算是放轻了力道。等感觉到那作乱的手,脸红的不行了。

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堵住了,紧接着被揽身抱起。外间的候着的染翠和醉雨听到里间若隐若现的呻吟喘息,很识相的往面走去,留下满室的春色无边。

雪渐渐大了些,景曜和景佑送福久回来,本来还想和父母请安的,还没有走到正房门口就耳尖的听到呻吟声音,相互对视一眼,慢慢的往后退,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就是晚饭也没过来打扰,等到安宁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燃起了灯,就是外面屋檐树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拽起被子完全不想动,都说男人四十如狼似虎,要不是这段时间她怀孕了。说不得这还更多呢,没想到这老男人还到了白日宣…都不忌讳的地步了……

餍足的张致远拉开被子,很无良道:“宁儿别闷着小东西了,饿了么。起来吃晚饭了。”

安宁把被子拉起来,瓮声翁气道:“不起来,不饿。”

餍足的男人是很好说话的。二话不说让丫鬟将饭菜端到里间来,带了些期待道:“宁儿,你是我喂你呢还是自己起来吃?”

安宁哼了一声,不情愿的起身,身上是清爽的,看来是在自己昏睡的期间,那老男人给清洗了。干脆只简单挽了个慵懒髻。小丫鬟已经将饭菜摆在了圆桌上,安宁瞪了眼随性坐在一边的张致远,“到底是谁过生日啊?”

张致远挥手让丫鬟们下去,清醇的声音里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低声笑道:“当然是宁儿了。为夫不是满足你了么,嗯?”

“……厚颜无耻,别影响我吃饭。”安宁还真有些饿了,连着喝了两碗白粥,期间无视张致远说话,自顾自吃自己的,张致远脾气好耐心佳,忽然不在意,还带了些殷勤。让安宁后牙槽都开始痒痒起来了。这个生日还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了,反对是对某人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见识。

翌日安宁把给几个孩子的棉袍拿了出来,景曜的是品蓝色遍底银滚白风毛直身棉袍,同色的腰带;景佑的是青莲色嵌青纹提花蟒缎棉袍,同色腰带;福久的是橘色缠枝莲花棉袍。领口是淡粉橘色莲花,配上鹿皮小靴十分好看。个别地方还刺了米粒大小的碧火精晶,冬日保暖。景曜欲言又止,不过看到棉袍什么都不说了,高兴的换上新衣裳在西洋穿衣镜前比来比去,臭美的不行。

春酌伺候福久换了棉袍,橘色的棉袍小孩儿穿上果然很好看,趁着粉嫩的小脸,免不了被安宁捏了捏脸蛋。景曜瞧了,嘀咕道:“大概是长大的好处罢。”景佑假装没听到,整了整腰带,显得长身如玉,安宁笑着帮他整了整衣领,带着一种‘我儿子长得真帅’的心理。

景曜看了眼红,硬是唧唧歪歪的把景佑挤到一边儿去,仰着下巴来,安宁见不惯他得瑟的样子,戳戳他的额头,不过还是给他整了整衣领,道:“都多大个人了。”

“娘——”景曜拉长声音,“娘你真偏心,你怎么不说景佑,我们俩就差几个时辰而已,不带这样厚此薄彼的,儿子可是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