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等着,他利用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他对我没有感情,这段不长不短的相处中没有一丝真情,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

小海浪乖乖的趴在我的脚边,夏季的太阳落的比较晚,晚饭的时间那抹余辉洒在西边的海岸线上,将这一白天的燥热带走了大半。

从海滩上找到一个空海螺壳,用力的甩向海里,小海浪看见兴奋的跑去海水中将它捡回,短短的毛用力一甩,就干了个七八分,这要是金毛犬一定得成了落水狗。无聊的我再次将海螺壳扔向海里,小海浪乐此不疲的寻找拾回,它似乎很喜欢有人跟它互动的游戏,也带起了我的情绪,陪着它一起疯。

当我再次用力的甩向海里的时候,这下可为难了小海浪,怎么都找不到,在海水里窜来窜去,我看它执着的样子可爱极了,于是跑过去陪着它一起找。原来是海螺里灌进了沙子,突然变重沉底了,难怪海浪找不到。

过膝的深度只好弯下腰才能够得到,海水刚好漫过我的脖颈,为了不让海水荡漾的波浪淹到我的脸,拼命的仰着头手则在水底摸索着贝壳,远远看去就像快要溺水挣扎的样子。

“不要——”陆沉逸远远的看见,扔下车就冲进了海里,快速躺着半深的海水向我奔来。

小海浪看到他的到来雀跃的向他游去,我背对着他还在那摸索着海螺的踪迹,突然什么东西铬到我的脚,心中欢喜的朝着那铬到我脚的东西摸去,哈哈,真的是海螺。

身体突然被人捞起,倒挂着抗到了岸边,我挥舞这手中的海螺壳大叫着:“放开我,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这样简直难受死了。

陆沉逸用力的将我扔在沙滩上,愤怒的指着坐在地上揉着屁股的我吼道:“就因为这样,你值得吗?你的日子是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谁干了你就得永远跟你在一起,否则就不能活了是不是?”

我被他粗鲁又莫名其妙的话吼的愣愣的,握着海螺壳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直到小海浪将那个海螺壳抢走,我举着空了的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陆沉逸忽然跪在了沙滩上将我用力的搂进怀里,越勒越紧,直到我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的脖颈处低落,他竟然……

我就说,那怎么会不是爱,他在乎我的,幸好,幸好我回来了,幸好我没直接理解他的话任性走掉。

举在半空的手慢慢的搂上他的脖子,像他搂紧我一样的搂紧他,那种窒息的感觉也想他尝试一次,只可惜我的力气没他大。

远处停着兰姐的白色吉普车,在看到海滩上的一幕时,没再靠前。

“这回放心了吧?”兰姐说。

“她比我们想的要坚强。”白薇全身松懈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人。

兰姐悄悄的将车后退,海风吹乱了沙土上的轮胎痕迹,没人知道她们来过。

那一抹余辉在小海浪的撒欢的奔跑中退去,弯弯的月牙儿含羞带怯的从海平面上露出尖尖的小头,他拉起浑身湿透的我,一起携手回到房间里。

“洗个澡,看你弄得满身都是沙子。”陆沉逸直接将我拉进浴室,他率先将衣服褪去,但就在他转身想要帮我弄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锁骨下方的红痕!

脱衣服的手瞬间顿住,心突然空的什么都装不进去,他们难道……

陆沉逸将浴缸的水龙头调好水温一直放着,回过头看我停在那一动不动,“怎么不脱了?”

“啊?没……我……我先去找睡衣。”慌乱的冲到卧室,那刺眼的一幕让人心底发寒,他接受了她,那我呢……

用力的掐着自己随着心脏一起发酸的掌心,想要将那涌动的泪水咽回去,脑中回荡着他昨天在警局的话,可刚才在海滩上的泪也是真的,我辨不清哪一个才是我该面对的他。

“你拿好睡衣了吗?”陆沉逸在外面敲了敲门。

原来自己倚靠着门已经站了这么久,摸了摸脸上幸好没有不争气的将眼泪留下来,只是疼痛和苦涩游移在我的四肢百骸,尽量放松的跟他说话:“马上来了。”随便将床头的那件睡衣拿在手里,大开门的瞬间我闪躲着他的眼神走去浴室。

他像平时一样,洗澡后的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但今天的脖子上多了一条毛巾搭在胸口,原来他发现了。

洗澡后我不想尴尬的面对他,自己去厨房找事情做,正好晚饭没吃,把冰箱里仅有的两个西红柿洗净切开,打了两个鸡蛋翻炒;又在冷冻室里找出了冻得坚硬的肉,我拿着刀拼命的往下切,下来的只有点点的碎末,可我一直切一直……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执着的刀,“想说的话为什么要憋着。”

我低着头,看着菜板上的冻肉上越来越多的水滴,说什么?如果说了,我恐怕连最后的争取机会都没有了,至少现在还有一张具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那就是我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想用我最后的装傻将它留住。

眨了眨眼睛,我扬起微笑的脸,即使有些牵强,但总比哭强,就当那冻肉上的水滴不存在,至少脸上没有流淌的痕迹。“肉来不及解冻,看来我们今晚只能吃素了。”

他从刀架上抽出另外一把刀,在冻得坚硬的肉上不太用力的切下去,肉就那么被切成了想要的形状。

我将炒好的西红柿放到餐厅的桌子上,口中自言自语着:“原来不能改变只因道具不同。”就像他的不爱只因对待的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