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 !阴了数日的天,终在这一日放晴。

雨后初霁, 一切都是新鲜的。苏鸾打开窗, 立马便有一股子清新的泥土香气入鼻。

水琴急急跑来,没叩门就推门而入, “小姐,出事了,大姑爷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了!”

正望着窗外面浮笑意的苏鸾, 脸登时白了。她急急转过身, 询道:“来了几人?可是要闹的?”

“那倒没有,大姑爷只带了一个贴身随从,一进府就吵着要见你,却完全没提大小姐的事儿!”这点水琴是完全想不通的。

“好, 帮我更衣!”

苏鸾来到前院时,听下人们说柳姨娘已将唐光霁带去了正堂。这会儿苏道北不在府里, 二哥也不在府里,只余一府的女眷应付他的确是有些麻烦。

苏鸾走到正堂门外,隔着不近便听到里面的吵嚷声, 是柳姨娘的。也是,上回在孝安伯府里,对方人多势重, 柳姨娘许多话根本没机会对唐光霁说。

进了屋,苏鸾见柳姨娘还呶呶不休的骂着, 唐光霁就负手立在一旁角落, 完全不理柳姨娘。一副秀才遇到兵鲁子的感觉。

倒是见苏鸾进屋时, 唐光霁的双眼才终于波动了下。他几步迎上前:“鸾儿妹妹,我有话要同你说!”

“妹妹?”苏鸾撇了撇嘴,又好笑又不屑:“我大姐姐住在孝安伯府时,唐公子都没唤过苏鸾一声妹妹。如今我大姐姐都搬回娘家与你无任何关系了,唐公子怎么反倒乱攀起亲来了?”

说罢,苏鸾寻了张椅子坐下,如平日无外人在般舒服的翘起二郎腿,全然不将唐光霁当个客待。

见苏鸾这副态度,唐光霁只好转身先去解决柳姨娘那边:“姨娘若是骂够了,就请先回避,我今日是来商议正事的。”

“呵!”柳姨娘气的笑出声来,原本还想骂上几句,可想想如今的苏鸾比她的应事手腕儿要高明许多。便狠狠剜了唐光霁一眼,悻悻的出了屋。

唐光霁又看了眼苏鸾身后的水琴,还没开口,便被水琴先呛了回去:“唐公子,您一外男,怎么可能与我家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话也在理儿,唐光霁只得打消了摒退水琴的念头,直接看向苏鸾。

有了先前苏鸾的那句嘲讽,唐光霁再开口时,称唤已是变了:“苏姑娘,你把唐某害得好惨!”

“惨?”苏鸾一下从椅子里弹起,讥刺道:“你这是被灌了迷药昏死榻上了?还是被下了堕胎药掉了孩子了?谁给你的脸在被你害得险些承受丧女之痛的苏家卖惨!”

唐光霁怔了一瞬。

娶苏安那年他就曾见过苏鸾,当时还因着这丫头出奇的标志,他格外留意了几眼。只是当时这小丫头乖巧拘谨的很,生人的眼神瞥在她脸上,便能将她的脸烧灼得粉粉的。

不想两年不见,竟是成了这般凌厉。

“苏姑娘,安安毕竟有惊无险,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苏鸾听着这话有些怪异,唐光霁气她上回的恶作剧她能理解,可听唐光霁这话意倒似她又刁难了他们什么。

“赶尽杀绝?这话何意。”苏鸾冷声问道。

唐光霁也不想多绕弯子,干脆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安安是受了不少苦,我夫人的确是对不住她。可毕竟安安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你怎能不看在两家结亲一场的份儿上,奏明圣上将我夫人浸猪笼!”

“浸……浸猪笼?”因着太过意外,苏鸾的语调也是夸张了些。她是恨阴氏,故而上回当着京中贵眷们的面让阴氏出丑。可她何时要将阴氏浸猪笼了?

见苏鸾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唐光霁却是完全不信,只哄道:“苏姑娘,事已至此你就别再佯作不知了!圣上虽未正式下旨,但我已收到宫里的消息,圣上已过目你诓我写下的那封休书,因内里提及我夫人伤害妾室腹中之子,故而圣上打算处罚!而圣上一但处罚便是广而告之,我唐氏宗亲必会追究到底,依家规,我夫人定是难逃浸猪笼之惩!”

虽起初听着有些糊涂,可捊了捊苏鸾也大致捊出来头绪来。唐光霁既然说圣上过目了那封休书,想来定是陆錦珩转给圣上的。看来陆錦珩是真的打算帮苏家出这一回头。

想通这些,苏鸾突然有些想笑,果真恶人还得恶人磨。难怪今日唐光霁对她的态度如此怪异,明明是一肚子火想要急眼的,却还不住的套着近乎。

苏鸾重新又坐下,端起桌上的果脯来吃,边悠哉的吃着,边戏谑道:“唐公子既然这么舍不得阴夫人,那就趁着圣旨还没下,多让厨房给她做点儿好吃的吧!浸了猪笼可就只剩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