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财主先被请到了上座,然后找来了里正和村里的几位老人家,来分这个家。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分家,里正和那些老人,都会尽力的相劝一番。不过看到张家的情形,大都明白了怎么回事,谁也没开口。

分家很顺利,大伯一家带着一半的院子带着老人,二伯一家和自己家,各分到了一间屋子。至于其余的东西,全留给了大伯家。那些地本来是不准备分,因为已经抵押出去了。

最后还是象征意义的分成了两份,一份归大伯和老人,另一份归二伯。

张小南已经示意家里面不要要地了,所以张德才也就没有要。

最近卖糖葫芦还有一些余钱,张老爷子给里正和老前辈们各包了一份,这才算是了事。

事已至此,以后就要分开吃饭了,一家人,真的要变成两家人了。桌子上谁都没有说话,至于大伯,分到了很多东西,但是眼睛依然在瞄着张小南,看来就指望着张小南替他还这笔债了。

“这家也分完了。我刚才提议的事情......”金财主品着茶水,扬了扬手中的借据。

“借据上写了谁的名字,自然是由谁来还。”张小南毫不退步。

大伯这样,成天花天酒地,在有限的条件里面享受最好的生活,就不应该受点惩罚?

大伯一时间就慌了,整个人哀求的看着张德才。现在毕竟已经分家了,老爷子说话也不好使了。

张德才看了看大哥,没有吭气。

其实他和二哥在心底里,一直都是挺尊重大哥的,有门路,学做生意。可是衙门上面的事情,他这辈子也忘不掉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大伯现在,根本就还不起。要么,他一无所有,卖妻卖子。或者,你娶了我们家姑娘,这件事一笔勾销。”金财主笑眯眯的说到。

张小南看着一阵恶寒,难怪一说地主婆什么的,就是贬义词。这金财主笑的就跟吃小鸡的狐狸一样,不贬你贬谁,古代的地主估计也都这样了。

这时候再看看张小金和大伯家的两个姐姐,都浑身发抖,显然是在害怕什么。

这件事跟他们毫无关系啊!

张小南本想下一次狠手,但是又觉得不能连累无辜。想要替他们将钱还上,但是一旦露财,就会有别的冲突和纠纷。一时间整个人陷入了纠结之中。

难不成,真的要娶了金城舞?

想了想金城舞,还是浑身发抖。

“小南,金家的姑娘也不错。”张老爷子还是开了口。

张王氏现在像是老虎被拔了牙一样,无论之前多么凶悍,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儿子和儿媳脑袋上的伤口,已经把她那张老脸撕了一个稀巴烂。

张小南还是没有吭气。

金财主扬了扬手中的借据:“那就不好意思了,这笔银子,你来还。要是还不了,就卖妻卖子吧。”说着,将借据收在袖笼里面,就要走。

“别走!求求你了!别走!今天一定能行的!三弟!救救我!三弟,救救我!”大伯张德文一下子就慌了,拼命地抱住了老三的腿,死活也不放开。

他是彻底害怕了!

“不走,也可以!快点解决!拖一天,就是五两银子!”金财主晃了晃手中的借据。

“老三!我们知道错了!救救我门家!救救我们家!”陈氏也吓坏了,早已经失去了往日贵妇的形象,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张德才一家救她。

这个时候,大伯家从来不说话的两个姐姐,也跪在了地上,朝着张小南磕头。

之前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求饶。

张小南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但是咬了咬牙,将头扭在了一边。这次的教训要是不够,大伯以后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直到害了所有人。

“小南。”张德才扯了扯儿子的袖子。

张小南不做声,静静地看着。等到大伯一家也磕出血来的时候,张老爷子再也坐不住了,普通一声跪了下来。

“爹,你这是干啥。”张德才和张德武赶紧去扶。谁知道老爷子一件十分坚决,就是不起来,一时间竟然老泪纵横:“小南,你大伯他就是一时糊涂,他以后要是再犯这种错,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张老爷子指天发誓。

张小南没说话,站了起来。小屋子里面是放置农具的地方,顺手找了一把粗一点的铁锄子头,然后走进了屋子里面。

“小南,你!”张老爷子看到惊呆了。

几乎所有人看到都惊呆了,这是要干嘛?这是要行凶?

“小南,我做了错事,要打,大伯也让你打。”张德文先是害怕,随后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张小南看了看他,然后这才开口:“高利贷借了这五十两银子,还有之后的三十两,都是请那个人吃喝嫖赌了吧。镇子上的赌场和妓院都认识你。”

张德文抬起头想要辩驳什么,但是动了半天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竟然都拿去吃喝嫖赌!”张王氏一看大儿子不说话,心里面也明白了几分。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好日子的梦,如此疼爱大儿子,就是为了早点过上那种生活。

谁知道大儿子这么不争气!

张王氏气的要命,上去抓住大儿子就是一顿打,脸上都被抓红了,也没有人上前劝阻一下。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次张德文做的太过分了。

等张王氏平静下来,张小南这才开口:“将他找来,用这个打断他一条腿。”

说着,踢了踢脚下的铁出头。

张德文浑身就是一阵哆嗦,看了看地上的铁锄头,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