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丹与那卢永怀二人的内力相当,彼此消散了对方的掌力,才收手作罢。

卢永怀收起掌力后说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内力却如此深厚。”

“过奖,老前辈承让了。”易丹也收起双掌说道。

“刚才在巷子里对付那西海渔霸时,我就知道你们来历不简单。请问为何在此偷听?”卢永怀问道。

易丹辩解道:“对不起几位前辈,我们不是故意偷听。我们原本只是想跟那位空悲大师打听,永义庄究竟在什么地方,没想到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姑娘武功如此高强,竟然还会我磨刀帮绝学,刀锋掌,请问你们究竟是何人?现在可以亮明身份了吧?”卢永怀问道。

“前辈,你误会了…”易丹刚想解释,这时,空悲大师也走了过来。易丹连忙双手合十说道:“大师好。”佑铭也与空悲大师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原来是二位施主。善哉,善哉!”空悲大师双手合十道。

卢永怀向空悲大师问道:“公仪师兄,这两人你认识?”

空悲微微一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二位施主一饭之恩,贫僧感激不尽。”

“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了解吗?”卢永怀问道。

“虽然贫僧不曾知晓二位施主的来历,但看眉目之间,就知道二位施主皆乃善良之人。”空悲大师说道。

“没错,还是这位大师识货,我跟师姐都是好人,哪像你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是糊涂的老头儿。”佑铭对卢永怀说道。

卢永怀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知如何是好。

“师弟,不得对老前辈无礼。”易丹呵斥下佑铭,然后继续介绍自己:“各位前辈,在下姓易名丹。这是我师弟佑铭。我二人是嵩山灵犀谷理贤大侠的徒弟。”

一旁陆剑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理贤道长,就是你二人的师父?”

“准确地说,他是我的师父。是我师弟的父亲。”易丹解释道。

陆剑隐对卢永怀说道:“卢师弟啊,我知道砀山上修派的理贤大侠名满江湖,这两位是他们的弟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这个我心里有数,请姑娘继续把话说完吧。还有。你为什么会我磨刀帮的镇帮绝学,刀锋掌?”卢永怀说道。

易丹恭恭敬敬地鞠躬致意道:“各位倾听在下细细道来。去年端阳,我跟我师父去幽州台,参加磨刀帮幽州总舵举办的武林大会…”

就这样,易丹将她与欧阳予承的相遇、相知,以及所有发生的故事,都一一讲述给了几人。

众人听了易丹讲述的故事以后,都不停地频频点头。

“原来如此,没想到姑娘和欧阳帮主,还有这么一段奇异的故事。真是匪夷所思。”陆剑隐说道。

卢永怀也继续说道:“难怪今天下午,姑娘在那巷子里,用刀锋掌打下那西海渔霸的大剪刀。我原本以为你是那平中伍的同党,所以没与你多讲话。看来是老朽误会姑娘了,还请见谅!”

“岂敢岂敢,其实今天下午,在下见卢前辈暗中助我师弟那一掌,在下就知道卢前辈不是一般人。只是卢前辈不愿意亮出身份,在下也就不便多问。”易丹解释道。

空悲大师说道:“听施主这么说来,那欧阳帮主应该也是一位侠义的好帮主。但为何这次他会将帮主之位。让给那异邦教派化名为汤连胜的平中伍呢?”

易丹疑惑地说道:“在下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下敢用性命担保,欧阳大哥正直勇敢。为人侠义,绝不是卖祖叛国的阴险小人。当初欧阳大哥中了毒,还一心想让我来广州继任帮主之位,可我没有答应他。我告诉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哦,我知道了,或许是因为他自觉不久于世。所以想找一位能继续担当磨刀帮重任的人,来出任帮主吧?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汤连胜就是曾经的平中伍而已。这些都是我猜想的,有没有根据就不得而知了。”

空悲大师说道:“不错,姑娘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贫僧有这么个猜想。”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易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我猜也是,欧阳大哥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是一个善良侠义的大侠,一定是被坏人欺骗了,所以才做了这种糊涂事。”佑铭说道。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只是猜测。若要知道真相,我们就必须前往永义庄,亲自向那欧阳予承问个明白。磨刀帮的百年基业,是多少代人辛苦努力才得来的,绝不能被人糊里糊涂毁于一旦。”卢永怀说道。

“那好,今天太晚了,那咱们就明天一起去永义庄,向欧阳大哥问个明白吧?”易丹说道。

“也好,我这院子里还有几间房,众位今晚都住在这里暂且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领大家一起去永义庄,找那欧阳予承问个明白。”卢永怀说道。

“那就劳烦卢师弟了。”陆剑隐说道。

“是啊,那就打扰卢老前辈了。”易丹也说道。

就这样,于是众人便在卢永怀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饭后易丹想出门散散步,顺便看看广州城的繁华夜晚。没想到刚出房门,就碰见陆剑隐的弟子王云海,正在院子里朝北方跪着,点着纸钱蜡烛,正在祭拜。

易丹轻轻地走过去问道:“王少侠,请问你在这里干嘛啊?”

王云海道:“少侠万不敢当,请易姑娘就叫我云海吧。”

“那好吧,云海,请问你这些元宝蜡烛是烧给谁的啊?”

“今天是正月二十四,也是我父母去世十七年的日子,我不能到他们坟前祭拜。只能遥望北方,飞他们烧点纸钱,聊表敬意和思念。易姑娘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没打扰到你吧?”王云海问道。

“没有打扰,天色还早。我也睡不着,所以想出来走走,透透气。哦对了云海,请问你今年贵庚?”

“哎。说来惭愧,虚度二十载光阴。”王云海说道。

“我今年虚岁二十有二了,算起来比你大两岁呢。”易丹说道。

“嗯,那我要叫你易姐姐了。”王云海说道。

“客气了,云海兄弟。你一直都跟着你师父吗?”易丹问道。

“是啊,我三岁那年,父母都去世了,是我师父将我抚养长大的,师父也是我的再生父母。”王云海语重心长地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默不作声,眼角也流出了泪水。

“怎么了易姐姐?”王云海问道。

“哎,我只是在想,我和你的经历太相似了。我五岁那年父母双亡,也是我师父将我抚养长大。所以你一说这话我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易丹说道。

“原来咱们是同命相连啊。”王云海说道。

“是啊,请问你的父母他们是如何过世的?”易丹问道。

“听我师父说,我父母原本都是云州的伐碳农户。有一次伐了一车新碳,拉到市镇售卖,可碳还没有卖出去,就被官兵连碳带车抢了去,我娘劝我爹算了,不要惹那些官兵。可我爹哪里甘心,因为那碳,和推车都是他跟矿主借来的。若是弄丢了,这一家老小以后还怎么活?我爹不依不饶,非要拉着那些官兵把碳和车要回来。可那些官兵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他们受不了我爹的不依不饶。于是拔刀将他砍死在了碳车边。我娘见我爹惨死,便大哭上前理论,那些官兵怕事情败露,于是也将我娘杀死。当时我娘将我背在背上,我使劲儿哭闹,那些禽兽也想将我也杀死。后来我师父正好路过,将那些官兵打退,把我救回来抚养至今。这就是我的故事,其实说来很简单,不过就是万千被欺压百姓中的普通一个。”王云海向易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