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锐忱和傅元兰关系并不亲近。

因为傅元兰从来只顾自己和上流社会的各种活动,执着于标榜自己的身份,她连丈夫出轨也只是生气有了另一个继承人来竞争,影响了她将来享福,哪里是生气丈夫不忠?更不要说这个儿子了,反正有仆人保姆在,还有老夫人亲自教导,她操什么心呢?

傅锐忱如今冷情冷性,说不得就是和傅元兰的冷漠有关。

毕竟谁幼时不曾贪恋过母亲的温暖呢?只是一次次怀揣希望又一次次失望,内心已经千疮百孔,性子久而久之也就冷了下来。

因为这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傅锐忱不愿和她多扯,也不愿傅元兰不分青红折辱了舒简。

他只是淡淡抬眸,“母亲,我傅家的脸面放在这,怎能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随意辱骂我的未婚妻呢?”

傅元兰这才知晓前因后果,她本来就看舒简不顺眼,还是迁怒,“要不是你带她来能有这事吗?!有她,我傅家才是脸面尽失!”

“傅夫人。”

傅元兰一愣,说话的正是舒简。

此时她神色平静,却眼神坚定。

“既然您这么认定,那我今天就不碍着您的眼了。”

“舒简!”

傅锐忱沉声道,语带威胁,眼神偏执。

舒简淡淡一笑,后退一步防止傅锐忱抓住她。

那可能就……真的狠不下心离开了。

舒简身躯板直,她一身红衣,姿态优雅,像是一只高傲的凤凰,绝不为了他人的贬低而低下头颅。

舒简也有骄傲的。

“傅夫人,晚宴愉快。”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宴会如何,她没心思继续待下去了。

那不是她的世界。

舒简漫无目的地游走,一会儿想自己的未来,一会儿想傅锐忱的腿,一会儿想傅夫人的阻挠。

她的生活似乎渐渐没了自己,全剩下了傅家,剩下了和傅锐忱相关的一切。

先爱上的人就输了,可她……何尝不是那个先爱上的人呢?

这时一道调笑的声音传来:“舒小姐,能否邀请你共饮一杯?”

舒简头也不回,“赵子承,我还以为你心灰意冷,独子找了个角落疗伤去了呢?”

赵子承一愣,苦笑道:“姑奶奶,您这张嘴真要怼起人来,可真是不饶人。”

赵子承和楚安安正式分手了。

楚安安找过舒简几次,哭着喊着要她帮他们回旋。楚安安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早已经被自己的天真和理所应当全然破坏掉。

楚安安觉得理所应当地别人要帮她,理所应当地赵子承会原谅她。因此瞒住实情,当起了缩头乌龟,因此求到舒简这里,以为她能做些什么帮她挽回感情。

可她不知道一段感情的维持有多么艰辛。

也许她知道,只是懦弱到不断逃避,逃避家庭的反对,逃避赵子承遇到的困难——她逃避内心的谴责,想要一点儿不好的后果也不承担。

却还想坐享其成。

这是她做得最错的地方。

后来赵子承不断拒绝她,舒简也不插手两人的事情,楚家受不了不断闹腾的楚安安,送走了她,赵子承这才得了安静。

只是,赵子承花名在外,却未必没有付出感情,如今也不免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