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简不要他说也打算蹭个车的。

她现在并不刻意和傅锐忱保持距离了,因为……她要想办法治好傅锐忱的腿。

这是她的枷锁之一,在解开这道枷锁之前,她不打算离开。

舒简于是主动接过推轮椅的活,不顾傅锐忱略带惊讶的目光,平稳地推着傅锐忱来到车边,管家帮着扶傅锐忱上了车。

管家很是欣慰。

他就说嘛,大少爷这么优秀,又一往情深。

昨晚更是为了她冲冠一怒,得罪了老夫人,因此宴会后便一刻不敢停歇,一夜未眠,做足了和老夫人对峙的准备。

好在简小姐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老管家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笑呵呵地送走俩人,“简小姐,大少爷,早些回来。”

舒简上车时,傅锐忱正偏过头去看外边风景。

舒简笑了笑,喊他,“傅锐忱。”

傅锐忱头也不回,在舒简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

她今天的反应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似乎昨晚他表现出对她的维护之后,比他之前所有的故意演戏、激怒所产生的效果来得更快?

也许这是个好思路,傅锐忱想着。

不……不对,他是要报复她的。

他开口,语气冷淡,“怎么?”

“你的腿……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傅锐忱脸色更加冷了下来,侧头睨着她,“现在想起来问我了?”

舒简脸色尴尬。

之前她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敢戳他的伤口。

傅锐忱有多骄傲,舒简比谁都清楚。

这腿伤破坏了他的完美,影响了他的生活,这是傅锐忱的伤口。

但这又何尝不是舒简的伤口?日日让她伤心,提醒她这是因她而起,是她的罪过。

舒简嗓子干涩到有些微痛,顾左右而言他,“……医生怎么说?”

傅锐忱盯着她的脸色,直言:“毁了,后半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样一个几乎废了的身体,舒简,你还会再次狠心离开吗?

无情地离开?

舒简脸色灰暗下来,但是又不想让傅锐忱看见,徒增他的烦恼,以为她可怜他,于是尽量调整过来,勉强地笑着,“我能看看你的检查单吗?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帮你。”

帮我?

傅锐忱意外地挑眉。

昨晚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她挂心起自己的伤病来?

看来昨晚老太太做的也不全是错事,反而帮了他一把。

傅锐忱故意说:“你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