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没完没了一样。
尘归尘,土归土。现在,大仇得报,她似乎也可以松口气了。
冰天雪地里,呼出去的气都是凉的,冒着白烟。
“回车上吧,别冻着了。”
舒简却执拗地多呆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锐忱怕她感冒,一把将她抱起就回车上了。
她默默地盯着男人把轮椅折叠好收起来,坐上驾驶位。
傅锐忱发现小女人的目光,勾唇笑道:“怎么?终于发现你男人的好了?”
舒简定定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她要离开了。
漫天白雪,舒简后知后觉地开始伤感。
果然啊,触景生情什么的,有时真的惹人厌烦。
舒简眼角红红,傅锐忱以为她是冻的,心疼得很,立刻驾车离开。
舒简的伤可以回家休养了,反正家里有家庭医生,傅锐忱就把人带回去了,舒简没有意见。
山路崎岖,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留下毫不留情的车辙。
路上,管家打来电话,询问今晚的菜谱,傅锐忱挑着几样舒简喜欢又能吃的东西说了,又补了句,“……多准备点姜汤,让下人也喝点,免得寒气过给夫人。”
舒简勾了勾唇,无声微笑。
“傅锐忱,我都听到了。”
“什么?”傅锐忱三秒后反应过来了,她是在说昏迷时候他天天在她耳边说话的事情。
难得的,傅总红了耳根,连眼眶都红了些。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时候舒简沉睡不醒他会怎么样……那个时候的傅锐忱已经疯了,没个人样。
傅锐忱无意识地捏紧了方向盘,“那时候……我说的都是真的。小简,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只是害怕你离开。”
舒简闭了闭眼,“我知道。”
可是傅先生,我还是会再次离开,我心里留下的印子,没这么容易抚平。
车里没有皮革的味道,淡淡的柑橘香味萦绕在鼻尖,舒简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惊醒,半晌问了一句,“傅锐忱,你和舒繁有没有……”
傅锐忱眉头抽动,语气不满,“怎么可能?你不信我?”
舒简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我今天这样对待自己血缘上的妹妹,你会觉得我残忍吗?”
男人似乎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极其不解地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还觉得你下手轻了,要是傅瑞川……”
他抿了抿唇,不想提这个名字,“……舒繁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剩下的傅锐忱没说,但是两个人心知肚明。
傅锐忱摸索着握住了舒简的手,手心温热,他心疼地道:“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