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守岁是在温泉山庄里守得,拜傅锐忱所赐。

指针指向十二点时。

男人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小简,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舒简耳朵痒,鼻子眼睛也开始痒痒的,差点哭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新年快乐,你也要开开心心。”

他们相拥而眠。

后来的初一到初六两人都在家里宅在一起,腻腻歪歪的。

一天天过下去,初七的日子来得很早,舒简觉得这一天一晃眼就到了。

“我去一趟公司。”

傅锐忱撩起眼皮,那一瞬间,舒简几乎以为自己被他看透了。

但是傅锐忱只是说,“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腿早就好了,我自己开车去吧。”舒简语重心长,“你还是回去管管公司的事情吧?总不能一直这样陪着我宅在家里。何况我也没什么大碍了。”

傅锐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早点回来。”

舒简含糊地答了句“嗯”,就换了鞋子离开了。

雪昨晚就停了,但是路上积了一层积雪,舒简摸到久违的方向盘,顺利地开下山去,却只因为在后视镜依稀看到了男人站在门口的倒影,忽然流下泪来,泣不成声。

舒简有要离开的理由,她需要时间去处理过去,把之前心里的疙瘩全部埋葬,然后再回来重新开始。

傅锐忱站在门口,直到连车的尾气都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家里很大,布满了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拖鞋、牙刷……全部都成双成对地出现。

傅锐忱知道她的证件在哪里,他到床头柜去拉开柜子一看,什么都没有了。

空空如也。

暴怒和不甘出现在他脸上,男人青筋布满的拳头砸向了墙壁,但是他想起来心理医生的嘱托,于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舒简不知道,她之前的车祸带给傅锐忱的还有严重的后遗症。

经常在夜里惊醒,然后神经质地抚摸身边人的气息和体温,确定人还是好好地才愿意闭上眼睛。

之前他就已经展露出来过分的占有欲,现在情况更加严重,但是傅锐忱显然已经得到了教训,知道一味的自我只会把女人推得更远,所以他主动找到了回国的优秀心理治疗师,在舒简不知道的角落,独自疗伤。

只是为了不再吓到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相爱。

但是现在人走了。

傅锐忱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上了自己的迈巴赫,驱车赶去机场。

机场人来人往,但是威廉人高马大,外形特征非常好认,他向舒简招手,“简,这里!”

舒简两手空空,只揣了证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