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肩膀好疼……

费力地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的只有黑色的水泥墙面,一个个小小的孔洞密密麻麻,看着人就犯恶心。

黑暗的房间里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潮湿腥气,他费力地转动眼珠子,瞥见了崭新的床单的一角和墙角开始蔓延的青苔。

金·文森特闭了闭眼,这里是哪儿?

“醒了?”一道年轻的声音闯进了耳膜里。

床上的男人警惕地睁眼,祖母绿的眸子迸发出冰寒的色彩,像是睡醒的雄狮一样充满攻击性。

齐琦夸张得大叫一声,摸了摸自己身上被吓出来的鸡皮疙瘩,无语道:“喂,是我们救了你诶,但凡知道感恩的就不会这样看着我吧……”

他后面还嘟囔了几句什么,金·文森特没听清楚,他只是用磨砂纸一般沙哑的声线道:“水。”

齐琦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大少爷做派!行行行,算我欠你的……”

他骂骂咧咧出去了,不一会儿听到响声的傅瑞川也踏步进来。

他打开了小房间里的灯光,金·文森特先是警惕地扫了一眼环境,发现这是一间看起来像是毛坯房的地方,空间不算大,连白墙都没刷,四周没什么家具,只有他睡的一张非常不舒服的行军床和水壶等东西。

他看向傅瑞川,想起了大火中即将被吞噬时见到的人,道:“为什么救我?”

看着他警惕的眼神,傅瑞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冷淡道:“别误会,我没什么想要利用你的心思。我对你和傅锐忱的争斗不感兴趣,救你只是顺手而已。”

金·文森特表情不变,捂着包扎好了的左肩,挣扎着坐了起来,神色淡淡,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这是哪里?”

“东海岸,休斯顿。”

“那还真是远。”

傅瑞川抿了抿唇,“等你醒了我们就会走。傅锐忱的人还没找到这里来,你如果真的想救出舒简,最好快点行动。”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迎着他冷酷地恶眼神,金·文森特道:“你想要什么?”

傅瑞川自嘲地笑了笑,“我想要的你们也想要,不是么?成王败寇,我早就失去资格了而已。至于帮你?谈不上,我只是不想舒简看到她不想见到的结局而已。”

“水来啦!”齐琦充满青春的声音传来,金接过水杯,干渴的喉咙得到了滋润。

“既然你醒了,就尽快离开吧。我不信你的部下会全部被傅锐忱一网打尽,”傅瑞川语带嘲讽,“毕竟你们这类人,向来最懂得狡兔三窟。我不信你没有可用的人。”

金·文森特淡淡道:“多谢。”

“不必,走吧。”傅瑞川揽着齐琦离开了小房子。

在人离开之后,金·文森特像是已经感受不到左肩上带来的疼痛一般,在高烧终于退掉之后,苍白着脸色站起来,四处仔细搜了搜,没发现任何监控类的东西,于是放心地坐回了床边。

他抬手按上了手背上的某处,暗淡的方形蓝色光芒出现,在昏暗的小房间里显得更加神秘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