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一看是分局的大人物,马上又泡了两杯茶过去。

白宁谢过,拧眉将这群女生扫一圈,她们同样也在打量他们,没由来倨傲与不屑,似乎非常的自我感觉良好,看着真还不如薛子汀顺眼。

她低声对时年道:“人有点多,我带几个到外面问吧。”

“行,好好问。”时年笑盈盈的,尤其加重了“好好”二字。

“知道了。”白宁会意,点了四个表情特别“有意思”的女孩,导员马上带路去帮忙找空教室。

时年靠在办公桌边缘,面对略显慌张强作镇定的女孩们也不急着问,示意薛子汀过来。

她踌躇上前,头被男人温暖的大掌捧住。

“还难受吗?”

她下意识摇头,其实一直头疼想吐。

时年当然也没信,让她坐下,把茶水推给她:“喝了,能舒服些。等会儿出去再给你买点药。”

“哦。”她乖乖吹着滚烫的茶水,脑子心跳什么都乱成了一团。

三个旁观的女生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辣,也不知什么原因。

时年翻开笔记本:“昨晚武文涛为什么去你们班的聚餐?”

“没什么原因,我们几个都玩得好就去喽。”赵晓月说。

时年笑:“感情好就去?这话你们自己品品?一个天天游沉迷家里堆满手办的宅男,会浪费时间跟一群女孩吃饭扯闲?要么你们班有谁是他女朋友,他特意去陪人家,要么就是有其他目的,最大可能是看上你们聚餐上的某个女生。”

没人说话。

他不急不躁:“现在不说也没事,等会儿用警车押你们进局子,进审讯室好好问。”

她们马上慌了,邓阳阳闪着泪花说:“其实那个武文涛特别花心,之前甩了美术五班的学委,说是玩腻了,他经常这样!就在前一阵子他说想跟我们班一个女生交往,让我们给他牵线,我们才临时举行聚餐的!”

“哦,他看上谁了?”

邓阳阳颤抖着手指向正在喝茶的薛子汀。

时年记笔记的手一顿,看向薛子汀,她茫然无措地摆手:“我不认识他!”

“你胡说!他下课都找你好几次了!大家都说你其实喜欢他,只是欲擒故纵而已。”说完,邓阳阳还哼了一声,颇为不屑,也颇不服气。

时年继续记笔记,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他向你们提出把子汀灌醉以后,让他带走?你们还同意了?”

女生们再次沉默,显然是默认了。

他冷笑:“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说严重点,那叫qj!罪名成立你们就是同案犯!你们都是女生,还有没有底线有没有廉耻了?”

时年没有试着提高音量或加重语气,但每个字就像刀子一样,一刀比一刀还深地扎在她们的心头!

唯一一个没讲过话的女孩是最胆小的,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我没灌过她酒,都是她们......呜呜......”

“什么没灌过,武文涛说的时候,你不也说好......还说如果事成了要他送口红当礼物!现在知道撇清了?”邓阳阳一边哭一边骂。

那个女生没敢再说,抽泣声断断续续。

时年冷着脸等着她们哭完,眼一斜,见坐着的薛子汀正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眼神带着好奇与一些小心掩饰的迷恋。

他忍不住啧嘴。

小丫头这么没心没肺,自己差点出事都不知道,现在还没事人一样!?

他重重搓了一把她的头,低斥:“喝你的茶!”

“哦。”

“最后一个问题,”他说,“武文涛有曾经透露过自杀倾向吗?”

闻言,三人都十分震惊。

赵晓月眼泪都没擦干净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哥哥,我向你保证!武文涛绝对是我见过最自恋的人!谁自杀都轮不到他!”

邓阳阳却小声地试探问:“小哥哥,武文涛不会是......”

“行了,你们先回去上课吧,以后几天可能会再联系你们,麻烦你们能配合。”时年合上笔记,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吓得她们不敢多问,慌忙出了办公室。

刚好白宁他们也从空教室出来,四个女生哭得比这三个还惨,白宁像个冷血的玉面女修罗走在后面,导员都不敢安慰,打了招呼后赶紧带着学生们逃之夭夭。

白宁对着薛子汀,有些好笑:“怎么没到半年时间,两宗案子都跟你有关系?你不会柯南附体吧?”

什么两宗案子?

虽然薛子汀很想问清楚,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警察怎么会认识自己,但记忆功能出现问题的这三年,她已经养成“凡事少去问,凡事不好奇”的习惯,毕竟话说得越多,秘密越容易暴露。

不管认不认识,只要以后不再见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