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结束后,三个人去吃了饭,一起回酒店。

轨轨跟薛子汀的房间挨得很近,回去以后薛子汀就一直待在轨轨房间,试穿轨轨给她带的汉服。

“明天你签售会肯定有女粉穿汉服,这套齐腰可是我朋友亲手设计的,仅此一件,哪哪儿都没有的!你穿去签售绝对不会撞衫!”轨轨跪在地上给薛子汀系腰带,语气骄傲。

“唔。”薛子汀应得很含糊,这些她并不是很在乎。

“对了,我给你买了两个带花的发绳,明天发型就还现在这样吧,挺好看的,你手什么时候这么巧了?”轨轨从箱子里拿出两个发绳塞给她,都还是新的,小清新的粉色小花跟她身上的齐腰襦裙很搭。

薛子汀嘿嘿傻笑:“时年帮我扎的。”

“他?”轨轨难以置信,“他居然还会这个?”

“好看吧!”薛子汀晃晃脑袋。

轨轨翻白眼:“刚夸过了啦,拜托要点脸。”

“说起来,程小苏认识时年吗?”怎么在场馆里喊他“时哥哥”喊得那么顺溜?

而且时年不仅没觉得不合适,似乎还笑了呢!

就是笑了吧!

大猪蹄子!

想起程小苏,薛子汀心情就不是很好。

她们三个家都是住一片的,小县城也不大,好学校就那么几个,所以她们初高中都是同校,只是初中三个人是同校,高中的时候程小苏就分到其他班去了。

轨轨跟程小苏都是从小美到大的,腿长皮肤白,一直都很多男生追。她们为此都很有些自负,不同的是,轨轨只针对那些纠缠她的男生,程小苏则打心底看不起没颜又没钱的女孩,譬如薛子汀。

所以三个人虽然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程小苏却从来没有融入薛子汀和轨轨。

那些年的事,程小苏的表面友好,却在有意无意透露的不屑薛子汀都历历在目,但这些记忆里,并没有时年。

轨轨说:“初中的事了,就时年那张脸,程小苏肯定喜欢啊,还叫你递过情书,有一段时间还故意跟你一起回家呢,看了就反感。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薛子汀赶紧问:“那他接受了吗?”

轨轨乐了:“你紧张什么,不管接不接受,他现在不都是你男朋友?”

“这不一样。”她不高兴。

“没呢。”轨轨给她整理好衣襟,“你偷偷告诉我说,时年当着你的面把情书丢垃圾桶了,程小苏什么的完全懒得搭理,很高冷。”

“这还差不多。”薛子汀露出“勉强原谅你了”的傲娇表情。

轨轨有些受不了:“怎么跟我在一起都只聊那个臭男人跟臭女人?还能不能好好玩了?心里没我了是吧?”

“没呢没呢。”薛子汀赶紧抱她手臂,“轨轨吃不吃橘子,我给你剥。”她马上从塑料袋里拿了两个刚买的橘子,殷勤地剥给她吃。

两个人腻歪了一个多小时,快九点时年来叫薛子汀睡觉,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时年敏感地发现从场馆回来后薛子汀对他的态度有些爱理不理,明显是在耍脾气。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急,等她憋不住了自然会来“兴师问罪”。薛子汀有很多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优点,譬如跟一些女生比起来,她非常坦率,不仅喜怒哀乐写在脸上,话也不会闷在心里,想什么就会直说。

否则凭她那么胆小的性格,也不会在高考后,下定决心约他去游乐园表白。

等她洗完澡出来,穿着珊瑚绒的猫咪睡衣站在那儿摆弄吹风机,时年走上去想帮她吹头发,不然按她这头爆炸头加上胡吹的技术,明天早上他给她扎头发会比抓杀人凶手还困难。

但是薛子汀非常硬气地拒绝了,还瞪着他一声哼。

“怎么了?”时年笑,无意识地捏她睡衣帽子上的小耳朵。

她又噘嘴:“刚在场馆里,程小苏为什么叫你那什么?”

“叫我什么?”

“就......就那个啊,你听见了还笑了是不是!我看见了!”她鼓起腮帮子,像一只要发飙的仓鼠,“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看见美女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时年觉得有趣,一脸“哀伤”地垂下头:“以前你也是这么叫我的,你都不记得了吗?”末了眼底闪动着带着感情的泪光。

薛子汀心顿时好像塌下去一块,不仅没了脾气,还陷入慌乱无措的状态:“是......是这样吗?”

“不然她为什么会这样叫我?”时年转过身去,露给她一个非常惆怅落寞的背影,“你什么都记得,唯独把关于我的都忘记了,没想到连这个也......唉,算了算了,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现在这样就很满足了。”

她眼眶顿时红了,鼻子发酸,拉着他的大手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伤心,我会慢慢想起来的!”

“......嗯。”他声音颤抖,好似在极力忍耐着哭泣。

她慌了,跑到他面前扑进他怀里,抬头眨巴着星辰般好看的大眼睛:“你别伤心了,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不用了,都挺好的。”他用一点都不好的神情说着,还鸡贼地用手捂住了嘴,演技到位。

“不行不行!说嘛说嘛!”她撒娇,“那我也叫好不好?”

男人捂住的嘴角暗暗翘起,眼神却依旧忧愁,垂眸望着她:“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