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前股东动都没动,视线微妙的在顾唯一和顾承一之间移动,想要最后一次再看一回好戏。

顾唯一也看向了顾承一,满面春风地道:“大哥,我初来乍到,交接什么的,您可得用点心啊。”

一众前股东立马失望了,是啊,再怎么急也得交接工作,看来他们是注定看不到好戏了。

这样想着,前股东们纷纷向顾唯一提出告辞,走在最后的是刘股东,刘股东站起身,看着面前对自己再没有了尊敬与礼貌的顾唯一,再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刘老,您慢走。”顾承一站起身,搀扶着刘股东的手,最后一次将这位老人送出了会议室。

这些股东的站队是他希望的,伤了刘老这位老人家的心,顾承一虽然愧疚,却不后悔。

站在会议室门外,刘老突然拉住顾承一的手,语带后悔地道:“承一,是我老糊涂,轻信了那个混蛋,你一定要把公司夺回来,不能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啊!”

顾承一笑意有些淡,“刘老师在说笑话?”刚刚逼着他把公司交出去,现在就让他再把公司抢回来?

他不是他父亲,也不认同他父亲,更没有刘老想象中的,把他父亲的遗愿,当成第一目标的心思。

他顾承一要做的,想做的,都只会是一个:为了自己以及家人以后的幸福。

刘股东脸色一僵,血色瞬间褪去,整张脸苍白的很,半晌,刘股东眼里甚至泛出了泪光,这位老人用手背一抹眼角,哽咽道:“承一,是刘叔对不起你。”

说完,这位老人拍了拍还握着的顾承一的手,步履蹒跚地离开。

落子无悔,信错人了,想反悔,可没有能够反悔的余地。

律师团的人收拾完文件,纷纷从会议室里出来,见到顾承一,不约而同的给他弯腰行了个礼。

所有人都知道,从现在开始,顾氏的掌权人,叫顾唯一。

顾承一摆摆手示意他们走,自己则是大步去了孙远的办公室。

“老板。”孙远从顾承一进会议室就一直忐忑不安,现在看到顾承一面色不变的出来,心里吊着的那口大石,终于落地了。

“老板,我们要……”

“等等。”顾承一打断他的话,“现在,顾氏的最高执行总裁是顾唯一,你给我订机票,安排行程,我要和言诺带着两个孩子去度假。”

顾承一这番话出口,孙远都没能反应过来。

“换……换人了?!老板你要去度假?!”孙远瞪大了眼睛,自从适应了总裁助理这份工作后,他就从没有这么惊讶的时候。

顾氏换了掌权人,前任总裁准备和老婆孩子去度假,这真的不是逃避吗?

可孙远知道,顾承一如果真的是逃避,此刻的心情不会那么好。

“老板,我们真的要用嫂子的花店练手吗?”想到自己曾经乐观的想法,孙远现在只想哭,当时自己脑袋是被门夹了吗,怎么会觉得老板就算没了公司,也能把花店开成大品牌的!

老板要是知道是自己的乌鸦嘴导致的现在这样,会不会想撕了自己?

“那个,老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孙远茫然地问。

“我父亲的另一份遗嘱生效了,我的股份比顾唯一的少。”顾承一顿了顿,交代道:“顾氏现在只有两位持股人,我百分之四十四,顾唯一百分之五十六,记得通知财务部,那些前股东安插进来吃白食的,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全部辞了。”

孙远现在还是总裁秘书,在顾唯一新的任命下来之前,孙远依旧享有顾承一在位时的所有权利,比如,解雇员工。

孙远也知道这事得尽快做,当即面容一肃,“老板,那你先在这坐会,我去去就来。”

孙远只去了不到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里,闲来无事的顾承一,便将电话打给了言诺。

在白染的奶茶店里的言诺看到来电提示,立马接通了电话。

“喂,承一,工作不忙吗?”

“嗯。”顾承一想了想,没跟言诺说刚才发生的事,而是直接问道:“言诺,时间空出来了?咱们要去度假了。”

“这么快?”言诺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她还以为,等顾承一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起码要两个星期呢。

“……需要慢一点?”顾承一打开网页的手一顿,看着网页上的机票信息,等着言诺的答案。

“啊,不用,咱们什么时候走?走之前得跟爸妈说一声,还得收拾行李呢。”

算了算这些需要的时间,顾承一说道:“那咱们订明晚九点的机票,到飞机上两个孩子也能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