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第二天出现在训练场上,惊得晏行全程睁大眼。

他想找个机会和她说话,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直寻不得。

两个人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结束了半天的训练,中午吃饭,他们才搭上话。

晏行坐在她身边,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她吃,“好好的厨房你不干,做什么偏要来这里凑热闹,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呢,这是都要上战场的!上了战场,刀剑无眼,你要是出个差池,让长生怎么办!”

道理谁都懂,可这不是没办法嘛。

顾长歌把鸡腿狠狠地咬了口,气呼呼的跟他告状,对墨君邪的罪行,厉声痛斥。

“尤其是他居然把长生的骨头给踩断了!”

想到这点,顾长歌就嗷嗷叫,满脸委屈,“现在长生正趴着养伤呢!看他疼的睡不好觉,我真想去找墨君邪拼命!”

晏行放下碗筷,在她后背顺气,瞅着她义愤填膺的小脸,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

他的关注点,可不是顾长生。

但晏行是个讨巧的人,他缓缓开口,“那长生得养一段时间,等会我去跟赵堤将军说说情,他其实挺喜欢长生的,你也知道,骨头伤到,养不好的话,一辈子都有后遗症。长生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晏行,还是你好!”顾长歌感激的说。

对比他和墨君邪,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落到地底下。

晏行微微一笑,他善于和人沟通,一番话说的体贴又周到,让顾长歌的怒火,不知不觉中消退几分。

她低头吃饭,晏行便继续道,“不过,你刚才说,墨君邪把你休了?”

“可不是!”顾长歌提到这个,就咬牙切齿,“还给了我休书,现在让他嚣张,等将来,有他后悔的!到时候一定得让他好好求我!”

“都把你休了,你心里还惦记着他呢!”晏行有点吃味。

顾长歌瞟他,“那可是我男人,他失忆了,做的事情的确混蛋,不过我生气归生气,又不会真的不要他。”

“长歌,他墨君邪到底有哪点好?”晏行似笑非笑,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哪里比他差,你说出来,我一定努力。”

“你又来。”顾长歌囫囵吞枣的把鸡腿吃完,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说,“晏行,我以为咱们这么久,你懂我的心思。”

晏行吊儿郎当的笑笑,结果话音,“我懂,怎么不懂,你的心思全放在墨君邪身上。你等下是不是要劝我,让我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是这样。”

“没用。”晏行耸耸肩,“我什么德行,自个清楚。得不到你,就会一直想着,要不这样,你想让我死心,不如跟我一段?”

“走开!”顾长歌笑着拍他,“不正经。”

于是晏行就跟着笑。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饭后有不到一个时辰的休息,顾长歌和晏行并排往回走,快到拥挤的大营帐跟前,她顿住脚步,看着晏行。

“怎么?”晏行挑眉,“有话要说?”

“你有没有和墨明煦勾搭在一起?”顾长歌想了一路,终于纠结着问出来。

晏行上下打量她,开玩笑道,“憋了一路可憋坏了吧?”

“……”

“没有。”晏行笑,“上次和他勾搭,我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我对你有想法,他对你也虎视眈眈,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到他手上?”

“……”顾长歌沉默片刻,无奈道,“有理有据。总之,晏行,别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心眼小,再来一次,可真受不住。”

晏行还是那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散漫的笑笑,晃着步子进了营帐。

不少士兵纷纷和他打招呼,顾长歌紧随其后,有士兵认出她前些天在墨君邪身边当差,这会无比热情的来跟她套近乎。

顾长歌好不容易应付完,才有空关心顾长生。

昨晚赵堤给他找大夫,接好了骨头,又命人煎药,叮嘱顾长生每日按时吃,在伙食上更是好吃好喝,格外关照。

即便这样,他还是软绵绵趴着,没精打采的。

面对顾长歌的关心,只是淡淡点头,然后就继续耷拉着脸。

顾长歌拿他没辙,安抚了会,眼皮沉的一直往下掉,没多大会,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后,整个营帐里面异常热闹,大家伙畅所欲言,声音响亮,就连平时最沉默寡言的士兵,如今脸上都面带红光,看起来兴奋无比。

顾长歌不明所以,难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好事?

她见顾长生醒着,推了推他,问,“大家怎么这么高兴?”

不问还好,一问顾长生的脸色,更加难看。

怒气从下往上突突的冒,他额头两边的青筋凸起,吓得顾长歌心里惴惴的,“怎…怎么了!”

“你睡着那会,墨君邪来了,一人发了两个烤猪蹄。”顾长生闷声说道。

“烤猪蹄呢?”顾长歌左看右看,哪哪都没瞥见。

“我扔了!”他气呼呼的说,“谁要他假好心!”

“……”顾长歌扶额,“你扔你的就行了,你扔我的做什么!”

“你也不许吃!”顾长生怨气很重,比她这个被休的妇女还要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