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忌刚刚停下话音,就接到了顾长歌的反对。

她连连摇头又摆手,语气诚恳,“你给我安排身份我没意见,但你能不能安排的稍微客观一点,我根本不会医术,到时候怎么糊弄过去?”

早在学院那会,是学过一点皮毛,可惜她对此完全不感兴趣,纯粹是应付当时的结业考试。

时隔多年,世事辗转多变,那些浅薄的记忆,已然混入岁月的风尘中,销声匿迹了。

顾长歌看着司冥忌,态度很是坚决。

“有我在你怕什么?”司冥忌扫了她一眼,“真正的赵诫,我一并带了过来,到时候自然有他去给皇上把脉。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父皇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口吻,再度看过来,“见到他之后,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

从大良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根问祖吗?

她对所谓的亲生父亲,没有多大的执念,来此无非是想帮董流烟完成心愿。

那个一生为了爱情所束缚的女人。

那个一生都在为爱牺牲却又因爱绝望的女人。

她曾经无条件相信着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也曾经被他狠狠地伤害过抛弃过。

董流烟依旧温柔。

经历了那么多,她还是心怀感恩,没有把一点负面情绪发泄在她身上。

只是不知道,在生命终结之际,她有没有那么一刹那,是怨恨着这个男人的?

顾长歌不知道答案,她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看向司冥忌,坚定而又迟钝的说,“知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那就好。”司冥忌淡淡的说了声,“司冥箴也会在,不过你不用太紧张。”

“我尽量。”

简单的嘱咐过后,两个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顾长歌本来想多问问关于司冥箴的事情,无奈扭头便看到司冥忌侧着脸,正对着窗外发呆。

她只好抿了抿唇,将要说的话压下。

行进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停在皇宫入口。

宫殿高达巍峨,从远处便可看到其富丽堂皇,重重叠叠的殿宇高耸入云,颇具威严。

司冥忌率先跳下马车,朝她伸出手。

男女授受不亲!

她假装没看见,直接跳了下来。

司冥忌没说什么,凉凉的笑了笑,像是嘲讽似的,转而阔步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的小厮内官侍卫见到他,都异常恭敬的行礼,偶尔能瞥见女婢们藏在袖中颤抖的手,顾长歌了然的挑了挑眉。

看来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司冥忌大概真的做了那些令人恐惧又倍感恶心的事情。

不然的话,不会有如此大的影响。

他用暴虐和残忍,从而来得到他人的畏惧和恭敬。

顾长歌无法评定这到底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她只清楚,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在影响着最终的结果。

胡思乱想之中,她没有看到前面的变化,一头撞到了司冥忌身上。

额头酸痛的她,抬起眸子,水汪汪的饱含泪水,正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像是无声斥责他的忽然停下。

司冥忌读懂了她的意思,坏坏的笑了笑,“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你停下来做什么?”顾长歌环顾四周,疑惑的道,“到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