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邱山毕竟是乡下,和深港市区比起来,不但空气要清新很多,而且连气温也要低上好几度,昨天晚上谢老走了以后,和李善明,也就是那位李聊了半个时天,袁朗踏踏实实一觉睡到了八,才被赵国栋叫醒。

洗刷了一番,等到了农家乐的前面广场的时候,四五辆辆军用吉普早早的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昨晚你跟李了啥?”

趁着等谢老这一会儿功夫,赵国栋好奇的碰了碰还在神游的袁朗道:“我看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你安排他事情了?”

“等下就知道了……”

袁朗呵呵笑了笑,心,这位赵局可真算沉不住气,要不是昨天和他睡隔壁的话,你堂堂赵局都要听墙角了吧?

“哎,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呢。”

忧愁的叹了一口气,赵国栋揉了揉一对熊猫眼,看上去还真是没假话。

他确实是睡不着啊,原本他叫袁朗过来,要完全没有想到严书记,谢老面前表现一下,争取立个功劳的私心,那也太虚伪了。

但是问题是,自从知道另外一位是任儒平,再到昨天袁朗自己提供的信息,居然和浮邱山地貌不符合,赵国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就没有安生过。

况且,昨天散会以后,袁朗叫自己莫名其妙又把李叫过去谈话,一下更加让赵国栋更加忐忑了,翻来覆去弄了一晚上,居然硬是没睡着。

“别心急,今天怎么也会出结果……”

刚宽慰了赵国栋一句,农家乐的内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在任儒平和那一大堆专家的簇拥下,谢定中快步走出了院,老人今天看上去精神头依旧不错,但是和昨天相比,面色之中,隐约多了些许焦虑,走到袁朗身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多话,只是微微了头,示意了一下。

也难怪,上一批专家的失败,几乎宣告这次寻墓,袁朗和任儒平就成了最后的两根救命稻草,要是今天还没有希望的,那自己这辈子估计是很难再和夫人团聚了,这让老人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不过那位任大师倒是慎重其事,今天专门换上了一身道袍,套在他还算消瘦的身材上,还真有那么几分道骨仙风的意思。

“上车。”

等任儒平陪着谢老和专家们上了车,秦仰韶也冲赵国栋和袁朗挥了挥手,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两人跟着车队出发。

一时间,发动机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院,把边上农田几头早起的黄牛,吓得“牤牤”叫着跑开了。

“我袁……”

浮邱山离农家乐不远,即便路不算太好,也只需要不到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可能是怕袁朗身上的压力太大,需要缓解缓解,秦仰韶就主动搭话道:“这墓地在你们风水上是叫阴宅吧?”

“恩。”

袁朗明白秦仰韶的好意,虽然心里根本就没有一紧张的感觉,还是笑着了头道:“不过以前,不是所有的阴宅都叫墓。”

“这是什么意思?”饶是秦仰韶重大学毕业,但是对于这个法,也算是头一次听。

“秦哥你稍微注意过就应该知道……”

也不是什么高深的知识,袁朗随口就道:“在我们古代,圣人坟墓称“林”,帝王坟墓称“陵”,贵族坟墓称“冢”,一般官员或富人称“墓”,平民百姓才称“坟”,只是现代人没这么多讲究,只要是阴宅就都管叫墓,文化程度不太高的,干脆统称坟了。”

其实古人的讲究还远不止如此,就比如在同一等级之内,坟墓的大、高低、排列、方向、装饰也有区别,后代不能超越先祖,官不能超越大官等,而汉字中“墓”、“坟”、“茔”三个字,刚好就反映了这一习俗,不过袁朗也不想得那么复杂,所以这些就把这些给省了。

“这个我知道!”

这么一,秦仰韶恍然大悟道:“孔圣人的墓地叫孔林,也叫至圣林,还有秦始皇陵,明十三陵……”

“别陵啊墓的了……”

秦仰韶还没完,赵国栋就碰了碰边上的袁朗,指了指远处一座并不算高大的山峰道:“喏……就是那座山!”

“气感而应,鬼福及人!”

一抬头,袁朗就被眼前的浮邱山震撼了一下,马上就冒出来了《堪》上所的那八个字。

这是相书入脑以后,袁朗第一次看到阴宅,而且是成片的阴宅。

虽然距离离得还有一远,但是按照现在袁朗的六感,他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远处每一处的阴宅上,都包裹着一层一层,阴阳交错的气流。

这种气流既不像自己在出租房里吸收到的,那种温润如水的灵气,也不像在五帝钱上破解掉的煞气,而是像两种气流交织在一起,再经过了某种变异,产生出来的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气息。

而且,即便远远看上去,袁朗也能感觉到这种气流并不是每个坟头,都一样多,而是有多有少,有强有弱!甚至极个别的,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丝一毫。

车再走近,袁朗心里的惊讶就更甚——他发现这些气流不光是包裹坟头,而是像一座电视发射塔一样,在不断的往外扩散着,像是在向四周发射出某种信号,只是离得阴宅越远,那些气流就越淡。

“袁,都祖宗保佑,祖宗保佑,你这阴宅真能保佑后人么?”

还在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惊叹着,边上的秦仰韶纳就闷道:“我上大学里面读《诗经》,那里面还,嵩岳降下神灵,荫福伯夷的后人,生下了甫国之侯与申国之伯,这人住的房子,风水好,精神就好,这我可以理解,但是阴宅保佑后人,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科学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