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三章全写完再来改错字,不好意思了……)

我承认,这些天我是有过小抱怨,因为我不是很呆得住的那种人,并且看着蓝恬对黎华好,我多少心里不舒服。但也只是小小的抱怨,绝对不到委屈的地步。

黎华认为我把自己的责任想的太重,在蓝恬这次的这件事情上,我本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就谈不上责任,只是因为我是黎华的女朋友罢了。照顾蓝恬尽可能让蓝恬幸福,这个责任黎华责无旁贷,但他觉得,如果在负这个责的过程中,把我的幸福感搭进去了,他会感觉自己又多欠了一份债。

而且蓝恬现在的状态,我们三个人尴尬的关系,由我来贴身照顾蓝恬,并不见得会起到良性效果。

这个问题先摆在这里不谈,我们还得去找蓝恬。

机场里没有发现,从蓝恬给黎华打电话,到我回家发现蓝恬不见,期间只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应该还不足以让蓝恬离开这座城市,但她既然收拾了行李,很可能是打算离开,但她会想去哪里。

蓝恬现在的心思,用正常人的思维没法猜,她整个心理状态,就是一个病人。我们还是想从车站入手,之后去了长途汽车站,我提前下车,去了汽车站对面的火车站。扫完汽车站,黎华会来这边跟我会合。

火车站太大了,全都是人,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也不管是不是会打草惊蛇了,我去服务台寻求帮助,然后他们发寻人消息到广播站。

以前电视上看这种找人方法的时候,还觉得挺浪漫,现在才知道这找人时的急切心情。不过今天运气特别好,这边广播还在念着,那边我在通往蓝恬老家方向的火车候车厅,看到了蓝恬。

她大概也确实听到了广播,并没有故意要躲的意思,就是坐在候车椅子上,埋着头哭。那身衣服是我给她选的,鲜艳的鹅黄色,在人群中很好辨认。

我看到她哭泣的身影,身体弯曲成孤单的弧度,长头发垂下来,她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

我走过去,旁边没有座位,就在面前静静地看着她,直到蓝恬抬起头来,看到我,泪光闪动无比委屈地叫了一声:“优优……”

我微微俯身和她拥抱,她也没有回避,似乎很需要我这个拥抱。她哭,哭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破碎了,她说:“优优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

我说:“乖。”

她说:“我控制不了自己,优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心理医生,我虽然觉得是个庸医,但他说的有些话,我还是会听的。他说蓝恬现在,心理状态几乎可以用崩溃一词来形容,她并没有很好的控制心理行为的能力,她的所有心理行为,都是不具连贯性的,就是特别标准地想一出是一出,但好在她还有个强大的精神依托,就是她喜欢的男人,而她对这个男人一直是小心虔诚的,这种状态就好比神佛之于信徒的道德束缚,这个男人的存在,可以暂时保证她不会做出疯狂过激的举动。比如离家出走。

当然这都是正面的想法,反面的也有,那就麻烦大了。

而她现在对自己的行为,是很难自控的,我们要帮助她调整自控能力,首先就是不要给她新的生活刺激,让她暂时稳定情绪。

我温柔地说,“嗯,那就不控制,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蓝恬摇着头继续哭,“可是看不到他,我就觉得好难受,对不起优优,我真的好难受……”

我安慰不了她了,只能这么抱着她。好在人是找到了,就让她尽情地哭吧,哭,也许是蓝恬现在唯一的最直接的发泄心情的方法。蓝恬不是我,如果我要走,从来就是说走就走的,我想她一直也在犹豫当中,主要她可能不知道自己该哪儿。

蓝恬还能去哪儿呢,她回家整个一给自己家里添麻烦,就她现在的行为能力,到社会上不一定会被摧残成什么样。她已经没能力照顾自己了,只能把自己暂时委托给别人。

后来黎华也找到火车站里来,我们一起带着蓝恬回家,路上我和蓝恬坐在后座,黎华不说话,蓝恬在他面前也不敢哭,好像挺害怕黎华的。

第二天黎华他妈就飞回来了,带了足够多的行李,这是要常住的打算。我跟阿姨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他妈跟我说了点什么,然后我就去了黎华的套间,有他妈在这边就用不着我了。

有的时候,长辈的关怀能让人感觉更加温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