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的来势有点凶猛,一时间我根本招架不住,他把我按在试衣镜上亲,我也不知道该推还是不该推。

但我还惦记这上次和袁泽接吻的感觉,那个感觉的确是不错的,如果可以,我真愿意再来一次。所以我没推。

只是有点呆,可是袁泽这个攻势不允许长时间呆啊,现在的情况是,饿狼上身了,要么拼死反抗把饿狼推开,要么跟饿狼对着咬。

但此饿狼,不是寻常的饿狼,我起码要在意下饿狼的颜面。看了袁泽一眼,虽然嘴巴上攻势不减,但眼睛依然是闭着的,而且表情很平静,他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点都不纠结。

那我纠结毛线呢。

心里默默地一咬牙,老娘拼了。我卷住了袁泽的舌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和他真正地纠缠起来。我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没错,他是袁泽,错过这村儿就没这店的袁泽,这么好的袁泽,我为什么要怕。

我穿的是一件一字肩的T恤,面料轻薄也很松快,肩膀本来就是裸露在外面的。上面靠弹性挂在身上,唇齿纠缠间,袁泽抬起一只手,将一侧不算袖子的袖子又往下拉了拉,整件衣服就会往下掉。

我感受到肩头被人抚摸的动作,抱着袁泽的手微微一松,我不知道,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这事儿真心是没有经验啊。

难道,难道他打算在这里?还是不要吧……

袁泽的嘴巴已经从我嘴上移开,往下滑去,因为他各自比较高,要做这个动作就有必要微微躬身,我的手彻底没办法再抱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感受着脖颈上密密麻麻地亲吻,我浅浅溢出他的名字,“袁泽……”

袁泽停顿一下,大约是以为我在犹豫,嘴唇贴着皮肤滑上来,和我脸对着脸。他的手掌很大,手指插进我头发里,半边手掌抚在我的侧脸上,耳朵包过在他手掌之下。

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并不粗重,但一下一下,夺人心魂。

他说:“不可以?”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带着一点点商议,和一点点坚决。我觉得袁泽这不是憋不住了兽性大发,只是我在感情上磨磨唧唧拿不出个态度来,有时候最为男人,就要勇于充当禽兽这个角色,一味地死等也没意思。

所以袁泽忽然对我这样,我心里是一点也不怪他。

我眨眨眼睛,其实我叫他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想多了。可他这么问,作为一个不太冲动的人,我还是得稍稍谨慎一下,我说,“我,我不是……”

我估计袁泽看我,应该是冰清玉洁的,大约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过什么。我之前也想过,我以后的老公,他要是不问,我也就不说了。可是对袁泽不一样,我想把该交代得都交代清楚了,我不舍得骗他,虽然我打死也不可能说第一次是和李拜天。

但袁泽没让我把话说出来,他直接含住了我的嘴巴,这不算个亲,我也不知道算什么,这次他没逼眼睛,就含着我的嘴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睛真亮,就是会说话,说很多很多话。我真受不了和他对视,一眼就败下阵来。

好吧我知道了,袁泽不在乎。

于是我没动,但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的嘴巴包着我的嘴巴,我这话说出来,是完全囫囵的,“哦呜哦呜呜爱呜呜……”

袁泽笑,把我的嘴巴松开,我呼吸到一口新鲜口气,眼睛左右瞟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可不可以不在这里……”

然后我的眼睛朝床上瞟了一眼。我分明看到袁泽脸上信息的笑容,只一个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弄到床上去的,我脑子完全懵了。

夕阳余晖浅浅,房间里越来越暗,但这种灰暗的光,却并不令人感觉阴霾。床单是一天一换的,床褥是舒软的,夏凉被是轻薄的,覆盖在我身上的男人,总给人干净阳光而淡然的感觉。

脱我衣服的时候,他总是执着地含着我的嘴巴,然后手上徐徐动作,不激烈有条不紊的。这种感觉很好,感觉自己是被呵护着的,而不是那种饥1渴难耐时的忘乎所以。

于是该做的还是做了。

只是被进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这种疼痛他和一根针忽然扎进皮肤不是一回事儿,它疼得让你根本找不到疼痛所在。就是难受,想回避。

多年前小画室里的事情,我曾经试图是回忆,但真的回忆不起来。只有这一个瞬间的时候,才让那一刻的感受重现,我不自觉地想到了李拜天,只是想到,但并不是想念。我是尊重袁泽的,起码我不会在这一刻想别的男人。

但会想起,这在所难免。

我的身体一直在回避,袁泽能感受到,所以也不敢运动得太激烈,只是骑虎难下时,说收就收不太可能。

我只能忍着脸上痛苦的表情,紧紧闭着嘴巴,不让自己乱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