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已挡在那队辽军前方,以一敌十,他还有余裕关注主公这边的动静,见拓拔战轻松击败轩辕如夜两人,他心中大定,主公安然无恙,自己也不必亲手杀死旧日恩人,秋意浓很庆幸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

当拓拔战喝令他先来杀掉这队辽军时,秋意浓只是稍一犹豫,就立即拨马返身,这固然是因为他相信重握战刀的主公有足够的自保之力,而自己也不必去面对轩辕如夜残兵末路的结局,但真正重要的原因是,秋意浓从主公刻意流露的轻蔑中看出了一丝忌惮。

秋意浓很明白,主公为什么会对这些小卒如此忌惮,一次次的战火淬炼,很可能会把一个无名小卒磨砺成沙场名将,而这些幽州小卒似乎就有这种可能。

所以秋意浓没有去理会慕容连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喝阻,立即返身执行了拓拔战这个看似意气用事的命令,看到他单枪匹马冲过去,那队辽军知道这艳甲飞将乃是极其可怕的劲敌,没有一窝蜂的逞勇冲上来厮杀,立刻在原地列开了睥睨阵,阵中四名盾军策马在前,四面青铜大盾挡在了袍泽之前。

马战用盾,看似能借助坐骑之力,实则不论灵活还是防守厚重都不如步战,所以阵中两名刀军勒马守在了盾军后列,以助袍泽防护,两名弓军则已张弓搭箭,向秋意浓射去。

以大盾巩固防守,先以冷箭试探,这等先求稳,再求战的临阵应对不可谓不正确,可惜,他们今日遇见的是他这专破军阵的闯将。

绝世枪术之外,秋意浓的兵法军阵也是得自横冲杀将风雨的亲传,他看的出,辽军这个阵势人数虽少,但各军士分持不同兵器,只要各尽其用,就能把阵中每一名军士的战力都发挥到最大,这个阵势有点门道,这队辽军也有点意思,秋意浓见猎心喜,快马迎上,他挥枪磕开一支箭矢,又躲开射向面门的第二支箭,不等那两名弓军射出第二轮箭,他已冲到了睥睨阵正前方。

四面合并的青铜大盾展开两道狭小的缝隙,两柄长枪从缝隙中刺出,一刺秋意浓坐骑,一刺秋意浓胸口,这两名辽军的长枪直刺若单论招式和出手凌厉,远远不如方才死在修罗枪下的几名横冲甲士的枪术,但秋意浓还是看的目光一跳,这两枪直刺乃是枪术的最基本,出招简洁,出手全力,却是他当年在草原上,谈笑间对某个一身傲气的少年郎的指点,同样,这两枪直刺的手法,也是修罗枪的基本要诀。

“我怎么教你,你就怎么教别人,护龙将,你倒真是不会藏私。”秋意浓摇了摇头,还以同样简洁的一枪,但这一枪不为招架格挡,而是一枪刺在一名盾军的坐骑颈项下,以寡敌众,就是务求每一枪都能带给对方最直接的破坏。

那盾军的坐骑颈项被一枪刺中,立即哀嘶着仆倒,那盾军从马背上一头栽下,原本紧密的四面大盾豁口大开,那两名枪军的刺击也被突然摔倒的袍泽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