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等骨扎力,朗昆率人赶上来,秋意浓喊过一名黑甲偏将,“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了,立刻带队人马去往前阵,打起我黑甲战旗,绕开交战处,沿路收拢散兵,直接冲到幽州城下,虎子将军此刻应该就在幽州北门下。”秋意浓加重语气,叮嘱道:“找到虎子将军,听从他的调度,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秋意浓不知道,就在今日,智让五弟将在黑甲军中找到轩辕如夜时,也是如此叮嘱,敌对的两方,一样的帷幄,都在大战中寻找着可以倚重的臂助。

“小澹台在幽州北门下?”正要赶去与拓拔战会合的骨扎力愕然回头,这场仗打的太久,场面也太混乱,几名上将都不知彼此所在,但骨扎力与澹台麒烈交好,听说这虎子居然一头扎到了幽州北门下,顿时心急,“他怎么还是这般冒失?”

“小澹台此举不是冒失。”秋意浓示意众人先赶去拓拔战身边,又压低声音,向骨扎力和朗昆道:“主公虽然无恙,但这一仗我们其实已经败了,小澹台此刻冲到幽州北门下,正是唯一不让我们由打败变为惨败的办法。”

骨扎力脸色变了又变,他虽是无需用谋的猛士,但自少年时追随拓拔战等名将,也熟知兵事韬略,转念一想就明白到秋意浓所言非虚,“你能肯定,小澹台真的在幽州北门下?要不要我跟过去。”

“小澹台一定在那里,如果是我,此时也会冲到幽州北门下,堵住城门。”秋意浓很肯定的答了一句,又关照道:“你跟朗昆是主公的近卫,今日恶战迭起,你们还是紧随主公左右为好。”

“好,我也相信小澹台的判断。”骨扎力点了点头,朗昆则早已大步流星的冲到了拓拔战身边,在他心里,没有人能比主公更重要。

很快,这些黑甲将士聚集在他们的主公身边,拓拔战正带着一丝残忍的满足,欣赏着对手的狼狈,轩辕如夜被自己的坐骑压倒在地,无力起身,唯一还有些力气的左手握着白骨枪旗,不肯撒手。

忠源也委顿在地上,正好面对着轩辕如夜手中的白骨枪旗,讽刺的是,这位阵前刺客没有倒下,不是因为他还有力气,而是因为穿刺于他右肩的修罗枪,枪尖贯穿过他的肩胛,刺于地面,正好支撑住他的身躯,使他还能半跪

最后的两名横冲都,一人重伤倒地,一人单膝半跪在地,两人之间,惟有那一面残缺摇曳的白骨旗。

无声,无语,只有这因无力而起的静止,凝固出一种令人观之不自禁而生的压抑,于是,黑甲将士都静静的立于原地,没有人出言讥诮,也没有人再向这两名横冲都出手。

看着残旗飘扬下的两名残敌,拓拔战也渐渐敛去了嘴角的冷笑,转为一道冷漠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