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走出敖包,踏上雪原,星眸带着疑惑,立即追问采星:“刚才敖包里的男主人,怎么说你是白无常?”

采星向最后一座敖包走去,对天长叹一口气:“师姐,你怎么会信一个抓完粪手都不洗,立即就抓羊肉的男人说的话?”

这句反问,并不能打消摘月的疑惑,所以采星立即补了一句:“师姐肯信男人的话,怎么不信女人的话呢?她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师姐了,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

自从认识采星,他就总是这样,说话遮遮掩掩,似乎总留半句,要想从他嘴里套出一句实话,简直比起死回生还难。

摘月凝起眉头,再问采星:“我看敖包里的男女气度非凡,他们又是什么大人物?”

“师姐也太抬举我了,大人物怎么会跟我做朋友?”采星自嘲,微微一笑:“他们只是普普通通两只妖。”

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最后一座敖包。

敖包破得不成样子,八面漏风,苍老的好像在风霜里经历了万万年。

“一看这座敖包,就知道主人是有故事的。”

采星对摘月眨眼一笑,上前一步走近帐帘叫门:“请问主人在家吗?地府白无常拜访。”

轻轻一嗓子,冲出来几十条狗,顿时狗吠声震荡草原。

看着狗儿们露出利齿獠牙,眼睛里全是杀气,采星吓得掉头就跑。

算他有义气,逃命的时候没忘了摘月。

他抓着摘月的手,一直拼命跑出敖包群落,直到身后狗吠声遥遥,他才敢渐渐收住脚步。

这一阵逃命,跑得气喘吁吁,摘月甩开采星的手,气得紧咬红唇,顿足跺起一阵雪雾,嘴里不甘心的埋怨:“这下子完蛋了,我们什么都没问到,就被狗撵出来了,绝对输定了。”

采星顺了顺心口,将气息调整平稳,笑问摘月:“你觉得那对像冰块的男女,是不是一定问过养狗的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们比我们来得早,当然问过了。”

摘月一想到要输,心情立即败坏,狠狠赏了采星一个白眼:“那个女孩说的多明白呀,人家无论问出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

“那么我们知道的,也不告诉他们。”采星对摘月眨眼,笑得那么深意。

真能吹牛,转过了两个妖界,到现在为止,摘月觉得自己这一方,什么都没问出来。

然而,采星却说得那么得意,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这更让争强好胜的摘月生气。

“我们连养狗的都没见到,能知道什么?”

摘月在置气,采星却笑得安然:“有些事情,不一定见到了,才知道答案。”

又是这种车轱辘话,烦不烦?

摘月气红了脸,和采星抱怨委屈:“我是听了采星师兄的话,私自下山查案,为的是给白君昭雪平反,师兄如果拿我当自己人,就不该和我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