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著此书半年多来,已78万余字,却只讨得赏银3.12元。遂断更半月,独闭忧伤。原创不易,呜呼哀哉!)

经过近三天的路程,易丹三人终于来到了雷州最南边徐闻县临海的港口。

这徐闻港口,虽然不及广州繁忙,船只也没有广州的多。但是这里汇集的人们,却更显得朴实和热情。人们南下北上,经营的货物,不再是广州看到的丝绸瓷器茶叶等,销往海外的大宗商品。而是一些日常的粮食、食材等。

易丹忍不住向许归问道:“许先生,这徐闻港商船装载的货物,为何与广州港差别这么大?”

许归答曰:“广州港都是海外客商们,将东方出产的货物贩到西边各国去销。而徐闻港的客商们,则大多都是崖州和雷州两地的百姓,他们只是将岛上没有的东西贩卖过去,将岛上盛产的稻米等作物再贩卖过来。”

易丹望着港口绵延的船只问道:“难道那些船里,都是装载的稻米吗?”

“是啊,大多数都是稻米。”许归说道。

“这崖州怎么会有那么多稻米呢?”易丹问道。

佑铭也纳闷儿地问道:“是啊,这琼崖之岛究竟有多大啊?为何这么多吃不完的稻米?”

许归哈哈大笑地说道:“一看你俩就是从北方而来。北方人吃面食,而南方人吃稻米。越往南边走,就越是雨水繁多的炎热地带,而稻米最喜爱雨水和高温气候。所以在琼崖岛上,一年四季都可以栽种稻米。在最南边的振州(今海南三亚),一年可种四季水稻。”

佑铭不解地问道:“一年种四季水稻?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但是他们一般也都只种两三季。”许归说道。

“明明可以种四季,为何他们只种两三季呢?”佑铭一边扇着扇子,不解地问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轻轻地敲了敲佑铭的脑袋说道:“你傻啊,总不能顿顿都吃米饭吧?要种点别的东西才行啊。”

“哦,是是是,师姐说得对。”佑铭摸了摸脑袋,傻笑道:“看来这琼崖岛一定非常有趣,我都等不及,要去岛上看看了。”三人牵上马儿,搭乘一艘大客船,渐渐地驶入了琼州海峡。身后的徐闻港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天边。

易丹站在船头,望着远处大海,与天际相接的地方说道:“师弟你看,这大海是多么地浩瀚,与它比起来,咱们是这样的渺小。”

“是啊师姐,没想到大害如此广博,如此浩瀚。”佑铭也忍不住赞叹道。

“没错,许多人一辈子,或许都只在方圆两里之内转悠,就像井底下的青蛙,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大。若是出来走走看看,或许心胸才会更加宽广。”易丹忍不住赞叹道。

一旁的许归听了易丹这话,连忙接话道:“易姑娘,你是在说我吧?”

易丹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不是说许先生。我是在说那些,为芝麻绿豆大点儿小事,而争斗的糊涂人。”

许归说道:“是吗?那你都看到什么啊?”

“我看到这浩瀚的大海,和宽阔的天地,还有这海风吹得,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易丹迎着海风,忘情地说道。

三人在船头正聊着,此时只见迎面来了一艘大货船,船上装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麻袋。一个二十来岁,黝黑高壮的男子站在船头,远远望去,他手拿一根丈余长的棍子,立在船头。那棍子两头粗壮,看上去像是舂米用的棍子。

那男子一手握着棍子,一手放在头上,挡住正午的太阳,却又不住地往西边张望着。

此时,西边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两艘大船,正顺着西风,气势汹汹地扬帆而来。看着距离,最多就差两里水路,便要撞上那男子的货船,但是那几艘大船,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意思,看似要拦腰横撞这两艘载满麻袋的货船。

又过了一会儿,那两艘船越来越近。此时易丹才看清那两艘大船的船头,都武装了一大根十分锐利的尖头铁铆。那铁铆看上去巨大且锋利,看似是打仗所用的战船。

见两艘船直直地撞过来,许归凭在直觉感到不妙,于是说道:“不好,可能有人想要劫船。”

易丹瞪大眼睛问道:“劫船?那咱们该怎么办啊?我不会游泳啊。”

“看情况,随机应变吧。”许归说道。

易丹众人乘坐的船只,仿佛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而右前方,从西边来的那两艘大帆船,正直直地冲向前面那艘大货船。

许归见此情形说道:“应该不是冲着我们这条船来的,你看那两艘帆船,都是朝着前面那艘大货船去的。”

易丹问道:“那两艘大帆船,究竟想要干嘛呢?”

许归道:“不知道,或许是想要劫走那艘货船里的东西。”

佑铭惊讶地说道:“啊?那不就是海盗吗?这还了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劫啊?”

许归道:“可不是吗?近几年,这种事情在这一带海上时有发生。咱们先别轻举妄动,不管咱们的事,就不要去管它。”

眼看那两艘大船,就要撞上那艘货船,易丹着急地说道:“这怎么行呢?许先生你快看啊,那两艘大帆船,就快撞上那货船了,咱们要想办法过去帮帮忙才是啊。”

说着,易丹连忙朝着前面船头那男子,挥舞着手,大声喊道:“喂…喂…前面的大哥…”

那船头持棍的男子,朝易丹挥手的方向看了过来。易丹见那男子朝自己的方向转过身,知道他听见了自己的呼喊,于是大声地说道:“前面的大哥,小心啊,有海盗。”

这时,易丹船只上的其他乘客,赶忙上前制止。其中一乘客男子甲说道:“姑娘,你不要大呼小叫啦,一会儿把海盗招来,咱们可就麻烦了。”

“是啊,这些海盗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要是把他们招惹来了,咱们可都活不成,你要是再叫,我们就把你赶下船去。”另一个乘客男子乙气愤地说道。

佑铭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地说道:“岂有此理,就是因为你们都怕那些海盗,所以他们才能肆无忌惮地抢掠。如果大家都团结一点的话,他们绝不敢如此猖狂。”

“师弟你说的没错,大不了就是和他们拼了。绝不能让这些奸邪之人得逞。”易丹说道。

乘客男子甲说道:“你们说得容易,那些可是这一片海上的惯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咱们都是普通百姓,又怎么和那些凶残的海盗搏斗?你们不要再叫了,否则把海盗招来,咱们都会死得很难看。”

男子乙道:“是啊,你们最好别叫了,不然我们就先把你们丢下海喂鱼。”

这一刻,易丹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何这个世界,恶人可以如此猖狂,就是人们无底线地容忍,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以及明哲保身的自私心态。才让那些恶人有恃无恐。

但一旦也知道,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为了保全自己,而对面眼前发生的罪恶,只能视而不见的心情。但是作为一个嫉恶如仇的武林侠客,她又怎能对眼前发生的不平之事,视而不见呢?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一步,对那货船上的男子喊道:“大哥,小心啊,那两艘海盗船过来了。”

那男子听到易丹的呼喊,侧头看了看两艘大帆船,大声回应道:“多谢姑娘提醒!”说罢,便指挥两个开船的伙计,将船头调转了角度,船身顺着东西方向,这样船身窄了不少,被撞上的几率也小了很多。

货船为了躲避海盗船,顺风朝东边开去。可是那两艘大帆船扬顺着西风,全速开来。

货船根本就来不及逃离,而横冲过来的两艘帆船,见货船调转了船身。便不再计划撞上去,而是分左右两边围过去,两艘帆,从南北两个方向夹住了货船,只留出了西边的口子。

这应该就是两艘大帆船的目的,他们想把货船往西边劫持。但是货船上的男子没有上当,他干脆停船不动,握紧手中的粗大铁棍,恶狠狠地望着两艘大船。

很快,两艘大帆船上,甩下十几条大麻绳。

几十个身高马大、凶神恶煞、拿着刀斧的海盗,顺着麻绳跳下来那艘满载货物的货船上。

那船头的男子抡起手里的大棍,朝最先跳下货船的海盗打了过去。

那海盗还没有在船上站稳脚跟,便被那男子狠狠一棍打进了海里。

海盗们陆陆续续,都从帆船上跳了下来。货船上的男子与海盗们苦苦地缠斗着。不一会儿,只见他双手抡棍,使出一招“棍扫虎头”以及“向天打虎”

站在客船上的许归,见此人竟然会自己父亲的绝学——“南少林打虎棍”,于是便对此人更加地留意。

海盗人数很多,尽管那男子抡着粗大的铁棍,连番攻打击,比毕竟寡不敌众,两艘帆船上的海盗,还是源源不断地跳下了货船。

这时,几个海盗从空中扑向那男子。男子用棍子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刀斧,然后猛然一掌,击在一个海盗的胸前。那海盗被男子掌力打得冲出了船舱,在海面飞了好久,才掉落在了海水里。

一波接一波的海盗进入了货船,男子开始有些应付吃力了。

这时,站在客船头上的易丹,见情况紧急,终于按耐不住路见不平的侠义之心。她麻利地拔出手中的剑,双脚一蹬,踩着海面的水,朝那货船飞了过去。

易丹飞到海盗们背后,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挑下了十几个海盗手中的刀斧。

海盗们被易丹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易丹擅长船上的打斗,落在船舱时,身子开始随着船只摇晃起来。

几个海盗趁此机会冲了上来,易丹抽出九节鞭,上下左右轻轻挥舞了几下,就将几个海盗打入了海里。

此时,靠两艘帆上,三十来个弓箭手海盗,在船舷边拉好了弓箭,对准易丹和货船上的男子。

“师姐小心,他们要放箭了。”佑铭站在不远处的客船上,惊恐地大喊着,提醒易丹。

易丹飞到男子身旁,与男子背对背面对两艘帆船上的海盗。

男子开口对易丹说道:“姑娘,多谢你的相助!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不比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江湖儿女应尽的责任。在下姓易名丹,不知大哥你怎么称呼?”易丹侧着脸,一边观察着前方的形势,一边向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