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老远就看见薛子汀垂头丧气的背着包从教学楼出来,头上像飘着朵随时会下雨的乌云,闷闷不乐都完全写在了脸上。

见着他,也是不悦大于惊讶,抉择后还想装作视而不见走过。

“喂,去哪?”时年叫住她。

薛子汀噘着嘴:“叔叔,我不认识你,我自己能回去!”

时年忍俊不禁,这丫头是因为被白宁看穿,所以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看来每天都要违心地演着拙劣的戏码,装作跟别人认识,她也早就厌烦了。

一阵心疼,他摸摸她的头,柔声:“说多少遍了,我叫时年,你要叫我时哥哥。”

“都说我不记得了!”她气得甩头。

“慢慢就记住了。”

“你......”她无可奈何,但也倔强起来,“反正我不跟你走。”

这怕是薛子汀最强硬的表现了,她都打算好了,只要她不愿意他还能怎么办?把她硬扛走不成?哼,到最后没办法她不就放弃了吗?

时年不气不恼,唇边反而带着笑意,好整以暇地俯视她。

她对上那双玻璃质感的茶色眼眸,下意识咽了咽唾沫,莫名觉得危险。

这时,手机响起,是薛母打来的。

薛子汀冲时年挑衅似的“哼”一声,转身走远些接起电话。

“喂,妈妈。”

“汀汀啊,”电话里薛母的声音听着有些古怪,“下课了吗?”

“嗯,现在要回去了。”薛子汀问,“怎么了吗?”

薛母顿了顿:“汀汀,你现在是不是跟时年在一起?”

时年?

她下意识转头,蓝制服的帅警察正叼着烟,朝她挥手。

脸上一阵滚烫,她问:“妈妈怎么知道的?”

薛母叹口气:“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就跟着他知道吗?”

“为什么啊?”薛子汀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不认识他。”

“就你这脑子能认得谁?”薛母没好气地骂她,“别问那么多,总之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自己也小心,知道吗?妈先挂了。”

“可是......”

薛子汀握着手机不明所以。

走回去后。

“谁打来呢?”时警官明知故问。

薛子汀噘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车再说。”他把女孩往外推,这一回她终于乖乖听话了。

薛子汀钻进副驾驶,发现后座挤着三个警官,正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李阳光朝她打招呼:“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唔,你......你好。”薛子汀含糊地回。

白宁像观察个外星生物般审视她,薛子汀浑身起鸡皮疙瘩。

时年一边开车一边说:“法医鉴定出来了,武文涛死于昨晚十点至十一点,死因是氰化钠中毒。”他看了薛子汀一眼,“差不多就是你们聚餐结束后。”

薛子汀猝然一惊,忙对着众警察摆手:“你们是在怀疑我吗?不是我!”

李阳光笑:“子汀你是不是傻?昨晚你醉成那样,谁会怀疑你?”

“哦哦。”她松了一口气。

“给她看茶包。”时年说。

“是。”周放马上从手机上调出一张照片,是一盒开封过的茶包,递给她。

迎上她满是疑惑的脸,白宁说:“跟你一起聚餐的女生透露,她们灌你酒是想让武文涛带你回他的出租房。昨晚他舍友刚好和女朋友出去不在......这样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那不是说昨晚要是没有他们出现,她就可能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