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脸!昨个儿主子就是跟他们客气客气,今天就迫不及待地登门了!还不是看我家主子承宠,一个个都坐不住了,过来打听怎么能伺候到皇上!呸!想得美!”

苏平疆倒还好,并没太在意——皇上话都撂那了,这些选侍们一门心思邀宠,只怕是竹篮打水。

君无戏言,这水一打只怕至少得打两年,苏平疆觉得其间愿意锻炼身体也是好事,万一身体底子差,看不到盼头,郁郁寡欢,抗不到两年就挂了怎么办?

像那些拳法、剑法太复杂了没法教授,但跑步该注意些什么、如何循序渐进,苏平疆还是乐意指点一下的。

苏油在旁边站得直犯困,茶都换了三泡,也不知道这群人哪有那么多问题要请教。正当他小鸡啄米的时候,皇后那边派了个太监过来传话。

那太监殷勤地道:“皇后让奴才来问问,苏宝林今个儿上午怎么没过去?”

苏平疆:……怎么还有我事儿呢?

他这才意识到,不会每次皇上前脚走,后脚他就得去皇后那汇报吧?

众选侍站起身来,面面相觑,还是商祺珍先开口:“进宫以来,虽然皇后未开口叫选侍们每日请安,但我等的确疏忽惫懒,失了礼数,若苏宝林不介意,可否带我等一同前去参见皇后,给皇后请个安?”

他这也不失为一种策略,平日里没有由头,不好往皇后面前凑,再者,如果能打通皇后这关,说不定皇后指缝漏一点,他们也有机会。

苏平疆心知肚明,但也没说破,道:“既然如此,便一同前去吧。”

薛婴在屋里皱着眉头踱步,元宝安慰他:“皇上跟您在宫中相濡以沫过了六年,感情岂是区区两夜可比的?主子,您千万想开点。”他红了眼眶,“就算诞下皇儿,您也是雷打不动的皇父。”

薛婴冷冷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不开了。”

最近南方气候反常,连下了几场暴雪,折子也跟雪片似的往朝廷上奏报,眼看着是要出雪灾。

偏偏北方一场雪都没下,若一直这样,来年庄稼收成堪忧。

皇上虽然常常口出惊人的疯言疯语,但在薛婴看来却是天资聪颖,很多事情能早料先机,堪称早慧,甚至有些深不可测,她提了几条赈灾的法子,亘古未见但细想起来又很巧妙。只是这些事情牵扯太多,朝臣派系,利益交织,繁杂得很,这闺女一个人到底是独木难支,薛婴连续几天夜里都在看折子,根据皇上说的办法琢磨、完善赈灾方略,哪有空吃这种本来就不存在的飞醋?

不过说起吃醋……他心里是不怎么好受,忙了几天,他数了数日子,苏平疆自打上次之后,还真就一次都没来过!

真是一如既往的缺心少肺……他等得着急,道:“怎么人还没到。”

元宝嗫嚅道:“主子,奴才有句话得说,您就算再不满,也千万别太出格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宫里头都隐隐有不好的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