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谣言这般离谱,苏平疆回到永畅宫的时候苏油差点没吓死。

苏平疆那副模样就跟大狱里刚熬了刑似的。

任苏平疆怎么跟他解释,苏油也很难相信少爷只是不巧在皇后屋子里流鼻血了,就算是,那不是更可怕吗?

如果说人阳气旺盛、精力无处发泄流鼻血倒也情有可原,可少爷伺候皇上熬得眼圈都黑了,还流鼻血,岂不是让本不富裕的阳气雪上加霜?

好说歹说,苏油非要请太医来看看,苏平疆拗不过他,虽然苏油平时欠儿欠儿的,但打小就跟着他,这次眼睛肿了一圈儿,嘴里也都是大泡,就算他自己没事,让太医给苏油顺便开服去火的方子也好。

等郝太医进了永畅宫,苏平疆都有些吓着了,郝太医乃是太医院的院判,若医术他称第二,别人不敢称第一,他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把这位招来了?

苏平疆用眼神瞟苏油,苏油无辜地摇头。

郝太医望、闻、切了一番,又问道:“苏宝林与皇上同房几夜,一夜几次呢?”

苏平疆:……我特么怎么可能编得出来几次啊?

他说了两个日期之后支支吾吾到底也没说出一夜几次,郝太医倒也没有再追问,捋着胡须开药方。

等太医看完病走了,苏平疆和苏油对着一副方子发呆。

他俩都是内火过旺,阳气过盛,需要吃点清热去火的药。

苏油立刻欢天喜地,挤眉弄眼地道:“少爷,不愧是一夜七次的你啊!”

苏平疆:……果然还是这么的欠揍。

他摆了摆手:“你去按照方子抓药,快去快回,要被我知道宫里再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我就关你一个月禁闭,过年你都别想出来。”

苏油哭丧着脸去了。

只是找太医、抓药这种事,就算他不在外头刻意渲染,宫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永畅宫呢,下午王纯就来了,提着自制的柿饼和果脯,看见苏平疆就把手里的东西扔了,扑过去道:“二舅舅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床上歇着!”

苏平疆:怎么了我这是病入膏肓、需要卧床不起了?

比起这个更惊悚的是王纯突然说起了人话。

他道:“二舅舅,我娘常说你从小就是三更灯火五更鸡的,以苏老元帅和大舅舅为榜样,不吃苦不叫累,可有时候人也要学会软弱,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想开点……”

苏平疆更惊悚了,他怎么就想不开了?

王纯道:“要是你吐血的事被大姥爷、大姥姥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和心疼啊。”

苏平疆:“吐血?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二舅舅你就别在我面前硬瞒着了。”王纯红了眼圈。

宫里都说,苏宝林因为皇上宠爱,被皇后掌嘴、泼冷水,好一顿羞辱,从长春宫出来就吐了一大口血,回到永畅宫郁结于心,一病不起,如果不是请动了太医院的院判杏林圣手郝太医,开了副保命的方子,说不定人就救不回来了。

怎么传言更邪乎了?苏平疆立刻扭头看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