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婴:“……也不是像你想的这样,元宝你别冤枉苏良君。”

“主子你还为他说话!谁不知道薛家这六年中没来过一个人看看主子在宫里是好是歹!偏你今天见了亲爹就迫不及待地来炫耀!自打进了长春宫的门说的都是什么话呀,句句往人心口上扎啊!呜呜呜呜呜,主子年年都伤心欲绝,还不能有半点流露,今年还得强颜欢笑地应付你……”

苏平疆:……原来元宝难过是因为这个……那他说的话确实是……有点欠了。

但这也不是薛婴对他酱酱酿酿的理由啊!

“行了。”薛婴声音冷了下来,“你出去吧。”

再让元宝这么嚷嚷苏平疆这边快压不住了。

元宝抽泣着出去了,临出门还不忘把两半儿笔洗捡走,薛婴才低声道:“别听那奴才乱说,回头我骂他。你别生气,也别在意,我巴不得你多跟我说几句呢。至于我家人……其实我一点儿也没难过,他来看我我还嫌麻烦呢。”

他的声音一反刚才的戏谑,透着温柔和担忧。

讲真,苏平疆此时此刻的心情特别复杂,他怎么可能不生气!薛婴的举动和着了魔有什么差别啊?但……听到元宝的话,他又觉得薛婴太可怜了。

六年啊,薛家竟然都不曾觐见过一次,也太绝情了些。东海薛家难道差那点旅费吗?不可能啊!

但一想到刚才的破事儿,他又立刻觉得这个人压根不值得同情了!

纠结了良久,也不知道是还想给薛婴解释的机会,还是存着一线这一切都有缘由的希望,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被下了什么春 药了?”

薛婴:……苏平疆怕是不知道他就是个会行走的人形春 药。

这会儿门外又传来了元宝怯生生的声音:“主子,奴才可以进去吗?”

薛婴:“进来吧。”

元宝满脸惭愧哭唧唧地道:“奴才刚忘了要禀告的事儿了,薛家来人了,要觐见主子。现在还在宫门那等着呢。”

薛婴并没有很激动,问道:“是薛家的家主?”

元宝低头道:“禀主子,是老爷亲自来了。”

薛婴:“……让他们去花厅候着,本宫马上过去。”

元宝出去了,他才对苏平疆道:“我回来再告诉你答案。如果愿意等我,就在书房歇一会儿,如果不愿意就先回永畅宫,到时候我这边事了了去找你。”

苏平疆虽然没等到薛婴的回答,这会儿心情比刚才略平静了一点,看他转身就要走,一把拽着薛婴道:“你好歹拾掇拾掇,这样子跟落汤鸡似的怎么见你父亲。”

好歹薛婴也是皇后,代表着后宫颜面,场面上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啊!

薛婴便弯着眼睛道:“今天第二次拽我了啊。”

苏平疆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果然就不能给他脸,多余操这份闲心!

薛婴被他这么一拉一推,又返身凑近过来,苏平疆心生警惕:“你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提拔薛贻吗?过会儿我叫人来带你去看一场热闹。”